夏初被甩了一身水,无奈的去给季淮序挽袖子,“不要弄湿了。”
“姐姐,我要那条鱼!吃烤鱼!”季淮序指着一条黑色的胖鱼。
夏初折了一根树枝,那脆弱的树枝在夏初手里尖利无比,那条鱼被插在树枝上,还扭动着尾巴。
思风眼疾手快过来接过鱼,就在小溪里开膛破肚,处理干净,夏芒也捡着树枝升起火堆。
夏初还用精神力锁定了两只兔子,“序序乖,姐姐去给你抓兔子!”
一只灰色的兔子,一只白色的兔子,都被夏初抓着耳朵递给了夏芒,“处理干净。”
很快,兔子和鱼被撒上了特调的香料,烤的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季淮序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去拿烤鱼,夏初轻轻拍开他的手,“烫,等会儿。”
说着便小心地撕下一块鱼肉,吹凉了喂到季淮序口中,季淮序眼睛一亮,“好吃!”
枫叶轻轻吹过,留下沙沙的声音,季淮序看着认真给自己擦手上的油的夏初,他都有些恍惚。
这是真实的吗?
他从小就活得如履薄冰,连吃饱饭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八岁那年在那荷花池里,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越来越冰凉,越来越窒息的感觉却让他越发的清醒。
在他想放弃挣扎的时候,有人救了他,将他送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面前,那人说是他外祖父。
他外祖父身体很不好,时不时就会咳血,可是对他非常严厉,哪怕惩罚他时用的力度会使自己咳血,他也会十分用力的打他。
那条惩戒鞭换了无数条,可是每一条都承载了他从八岁到十八岁整整十年的鞭打,早上起迟一分钟,鞭打,读书背塌一瞬间,鞭打,习武手抖一下,鞭打……
到了后来,他已经完美到找不出任何一点错误,鞭打就变成了一月一次的固定惩戒。
外祖父美其名曰让他用疼痛记住仇恨。
其实他已经不知道疼了。
每一鞭打完,外祖父都会在第二天才给他抹上药,那药十分神奇。
直到他十八岁外祖父离开了他,要不是他真的对鞭打有记忆,看着那早已经恢复如初的身体,他真的以为他做了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擦完油的手覆在了面具上,突然看向夏初,声音有些空灵,“姐姐,你还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