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钱康泰,下了课之后也不能随意地朝别的班主任带的学生动手。
但教导主任可以,甚至可以在课后去教育学生。
“走吧。”江离衡量再三,决定快刀斩乱麻,“我们去找俞白。”
张守棠怔愣:“那待会卢华灿找不到我们三个怎么办?”
江离说:“玉偶撑不了太长的时间,如果一直这样遵守校规,我们的进度太慢了。”
要上课,要完成老师布置的千奇百怪的所谓的“作业”,要定点去学校食堂吃饭,要避开巡逻的时间,一天能给他们查探的机会太少了。
不如直接做一个“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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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棠却有点迟疑:“这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们刚来这个学校。”江离微笑,“哪有小孩子一开始就这么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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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应该是之前用来存放食物的,很干燥。
方俞白伸长了手在黑暗中摸着墙壁走了一圈,指尖触碰到一个有些硬的物体,踮脚摸上去果然碰到了一个开关。
但是按下去之后却没有灯光亮起。
方俞白也并不失望,毕竟这个地窖已经废弃很久了。
他靠着墙,只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很是熟悉。
偏头想了想,好像是小的时候,还和方鸿盛住在一起,被关在地下室那些日子,屋里的开关就是这样的。
无论怎么开都不会亮起。
只是时过境迁,当年还会怕得发抖的小男孩,现在在面对这样的黑暗的环境时,已经不会再感到惶恐了。
成年后他一直是忙碌的,现在被关在这个地方,反而是有空回想起一些过往的经历。
老实说,小时候被人疏远排挤,被偷偷景仰的父亲用嫌恶的眼光看,方俞白很是伤心。
那段时间他好像很难过,即使是到了明心观也做了很多年的噩梦,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感觉好像隔了一层纱,难过是有的,但是却远远没到撕心裂肺的地步。
他已经接受自己没有父亲这个事实了,他放弃了方鸿盛。
有的时候方俞白也会想,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什么自己失去了母亲,放弃了父亲,还要承受身上不知名的咒术带来的疼痛与孤独。
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听着头顶上传来的细微的声音,抬头去看头顶。
顶上的盖子被移开一条缝隙,淡淡的光线从缝隙中漏了下来,照亮狭小的地窖。
一颗扎着马尾的脑袋忽然伸了出来,瞧见他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嗨,俞白,你还好吗?”
看,命运也不全是索取,馈赠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到来。
于是他伸出手说:“我很好,你能拉我上去吗?”
江离把盖子完全挪开,探头去看地窖的情况,担心得不行的张守棠也挤了一颗脑袋过来。
“这么高?小师叔你是怎么下去的?”
“你之前你说有个大高个找过你,应该就是他,把我推了下来。”方俞白说道。
“什么?!”张守棠大惊失色,“他把小师叔你推下去的?!那你有没有受伤?!”
“还好。”其实方俞白现在是附身在玉偶上,虽然玉偶被江离用傀儡术弄得栩栩如生,瞧着手掌和肩膀上有不少擦痕淤伤,但方俞白也是在掉下来的时候稍微有点痛觉,随后就完全没了知觉。
说话间江离却是跳了下去。
方俞白一愣:“阿离怎么下来了?”
“下来看看。”江离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这样当好孩子下去了。”
方俞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我们今晚就不回宿舍了?”
“嗯。”江离说,“当好学生在收集信息上太过受限,学校要乱起来平时掩盖在底下的东西才比较容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