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余风只轻描淡写地问了两句,方景哲突然起来的情绪爆发就被摁了下去,顺着咽喉攀爬上大脑,在脑子里炸开,血色爬上面庞。

叶余风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当时从我侄子身上拿好处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方景哲涨红着脸说不出话,心中满满的惶恐。

向兰月割开他左手取血的时候方景哲不过六岁,但向兰月当时因为兴奋而扭曲的面庞在他的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象。

被带到阴暗的地下室,站在诡谲阵法中间,方景哲却在听到自己能够因此获得方俞白所拥有的一切时,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和胆怯,只剩下能够到那些人面前去炫耀的兴奋。

看啊,你们夸赞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像是一颗流星或者是昙花什么的,注定只能遗憾收场。

最终只剩下他,他才是父亲唯一的孩子。

所以从六岁开始,方景哲每次看见方俞白的时候,心中都带着点不清不楚的恶趣味。

你现在看着风光又怎么样,都快死了,死了之后所有东西不都还是我的。

但这点被他藏在心底近二十年的恶趣味,在叶余风的目光之下渐渐转化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是什么意思?”

方景哲大声地质问:“你们做了什么?!”

他问完没有看着叶余风,只是惶惶不安地看向向兰月。

向兰月突然反应过来叶余风的言外之意,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