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江晚晚突发高热,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李璟抱着她滚烫的身体,眉目间尽是焦色。
队伍暂时停下,等待大夫看诊。
李星泽在马车外来回走动,他看柳子期一眼,问道:“城阳侯夫人高超的医术,你作为嫡亲的孙子,怎么连皮毛都没学到?”
柳子期嘿嘿笑了两声,安抚道:“随行带了大夫,世子请稍安勿躁。”
他望了马车一眼,接着说道:“可是我瞧着表姐不像伤寒,更似中邪,这片林子里莫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李星泽嫌弃的瞪了柳子期一眼,不会医术就罢了,竟然还迷信上了。
不过江晚晚的状态确实不对,他在马车里隐约听到了北狄两个字。
难道真的被脏东西缠住了?
想到这里,李星泽只觉得周身发寒,周围阴森森的。
“皇后,臣妾知错了,求您放过盼夏。”
“盼夏,我的盼夏。”
“皇上,都是你的错,你纵容皇后害死盼夏。”
“不要碰我,我不要去冷宫。”
“怜冬,不要死,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皇上,不要,不要……”
李璟看着小脸烧得通红的江晚晚,又看向大夫,问道:“如何?”
大夫收回搭在江晚晚手腕处的手,神色凝重道:“王爷,侧妃高热,属下这就去熬药。您拿块帕子凉水沾湿后敷在她额头,再拿块布塞她口中,以防她咬到舌头。”
“流云,派人去附近找找水源。”李璟吩咐道:“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启程。”
“是。”流云应声退下。
大夫退出马车,小跑着去煎药。
李璟看着怀中的人儿,不做多想,将手臂抬起递到江晚晚嘴边,被她咬住。
山里气候宜人,约莫半个时辰,护卫寻来凉水。
流云撩开营帐走了进来,用帕子沾上水,递给李星泽。目光落在李璟被咬得血淋淋的胳膊上,不忍直视,下意识的别开脸去。
李星泽将帕子敷在江晚晚头上,看了李璟的伤口一眼,眼底染上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扭头看向流云,吩咐道:“天已经黑透,让所有人注意防备,换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