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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正坐姿,重新烫了茶杯,开口道:“进。”
暖阁门被推开,袭进一帘冰风,冯凭去而复返,已换了一身雪衣。
“殿下,是云中来信。”
雪衣卫副指挥使,沈崇云,字云中。
乌衔秋示意冯凭将密信放在案桌上,又将茶杯推至他面前。
冯凭受宠若惊,捧着茶杯暖手,抬眼时,见太子取出密信,展开细阅。
片刻,投入炉中。
炉炭焚出焰火,一瞬而烬。
“走吧。”
冯凭应是,见太子已步出阁外,忙探身取过架上鹤氅,紧追几步,为他披上。
乌衔秋脚步未停,踏过满地碎琼乱玉,踩雪声入耳,淡色瞳孔映着满园素白,脑海忽而跃出一道活泼身影。
“久未至江北,天原也这般冷。”
乍听得太子沉冷声线,冯凭一愣,忙搭话道:“隔了一道凌华江,江南江北也不同。风更冷些,不过最冷也就这几日。等过几天,天气晴好,雪化了,便逐渐暖和起来了。”
乌衔秋听了,眸光微动,如冰湖初解冻后倒映的星子。
他挑起唇角,“孤从未如此期盼着,见到太阳。”
冯凭不解其意,随口应和:“殿下福缘深厚,定会等到的。”
说完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话说的,像是太子殿下命不久矣一样。
他心中惶惶,却听前头传来轻笑。
“已经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