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之心中一动,握了握她的手道:“今后,我们二人,一人以权势为利剑,一人以笔墨为喉舌,相持相伴,可好?”
方云瑶反握住顾望之的手,动容之处刚想回应,便又似想起什么般,面容一红,不曾吱声。
顾望之瞧见她神色不对,眯了眯眼眸,突然意味深长地“哦”的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前两日许家去拜访过勇毅伯爵府吧?”
说起来方云瑶也就比五哥哥小上几个月罢了,虽还未到出阁的年纪,却因着身份显贵,又最是蕙心纨质,上门求亲者也绝不在少数。
这不,连那向来眼高于顶、清高自傲的左散骑常侍许文哲许家都由主母许林氏亲自携了手信登门拜访,说是探望伯爵府的方老太太,实则那是在为自家独子许铭卿相看婚事呢!
听闻此人很是厌恶缛礼烦仪、官场诡谲,曾立有“三不”:立身不在乎礼教,交友不在乎显贵,娶妻不在乎门楣。一身的傲骨,不合其心意者,便是丞相亲访,也自闭门不见。
不曾这样的大才子竟也拜倒在了阿瑶的裙下。
“还有你这帕子,”顾望之趁着方云瑶不备,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蚕丝方帕,上面赫然绣着一串明红色的相思豆,右下角是以飞扬洒脱的行草绣做的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还给我,阿望你快还给我。”方云瑶顿时急急伸了手要夺,一张小脸红到了耳根,衬得愈发明媚动人。
“要我还给你也行,”顾望之做坏,一扭身将帕子藏到了身后,笑道,“你得先同我说说这帕子上的诗是怎么回事?”
那字迹流畅洒脱,可不像是个女儿家写得出来的。
方云瑶捏着衣袖,羞赧道:“就是……就是先前我曾与许公子一同游湖,临别之前,他以行草写了首温飞卿的《新添声杨柳枝词》给我。我……我瞧着他字好,便摹着绣在了帕子上。”
“哦~”顾望之眨了眨眼睛,戏谑道,“我确实知晓许公子写得一手好行书,笔墨最是漂亮,素有右军再世的美名。可你却自幼习瘦金体,竟也能说到一出去?”
方云瑶脸皮薄,听了这话立马羞红了脸:“你总是这般说浑话,那……那许伯母分明就只是来探望祖母的,怎的到你口中便是来相看不相看的了……,若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我是那恨嫁的,生怕寻不到郎君一般!”
说罢伸了手便作势要打她,两人嬉闹了一番,这才被顾云蕙的低咳声打断。
“好了,莫要再闹腾了,”顾云蕙笑道:“今日做了你们爱吃的,松鼠桂花鱼,再晚些便要凉了。”
二人一听,连忙收拾好了东西便要用膳。
“阿望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