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书信,赫连玦手下奇才辈出,想来能寻出一个能模仿她字迹的也不算什么天大的难事。
原来,他的目标,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顾望之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冷汗几乎浸湿了朝服,是她自作聪明,以为一招瞒天过海能够扶了蔡京上位,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把戏怕是在赫连玦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可笑至极。
顾望之瞬间红了眼眶,她不甘心,自己步步为营,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扭转徐州局势,可一子之错便满盘皆输。
“臣并未做过任何贪污受贿之事,陛下可彻查臣名下所有资产和徐州一案卷宗,”顾望之挺直了脊梁,定定地瞧着端坐在帝位之上的赫连珽,“这书信,乃是有人刻意模仿的臣的笔记,蓄图陷害。臣恳请陛下明察。”
顾望之一下一下地在大殿之上叩首,寒窗苦读数十载,她决不能在此刻认输。
朝野上下,百官伫立,作壁上观者,唏嘘喟叹者,冷眼嘲弄者,便静静地瞧着这位风光无限的少年状元如何跌落神坛。
“徐州一案儿臣是同顾员外一同处理,若他真有不轨之心,儿臣又怎会毫不知情,”赫连璟上前拱手道,“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彻查此事。”
“臣相信以顾大人的秉性,绝不会作出此等有害超纲之事,”苏既白上前,叩首道,“臣恳请陛下彻查。”
“满朝皆知,顾望之是太子殿下的人,此事若是交由太子殿下查,怕是结果难以令人信服。”常盛上前,冷冷瞧着两人道。
“是啊,此事交由太子处理怕是不妥。”
“对,顾望之一个吏部员外郎,哪来的胆子干这些事,怕不是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够了!”赫连珽见众人七嘴八舌,几乎是要将祸水引到太子身上了,连忙高声喝止,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方才淡淡道,“此事既有关太子,又由大理寺状告,交由两方皆不妥当,便移交刑部审讯彻查,如此,众卿可还有异议?”
刑部?赫连璟心中一惊,刑部是赫连玦的领地,若真将顾望之交给了刑部,又有几条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