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那个收侵河钱的知县早已经离任了。
何况他们这穷乡僻壤无人知道这些,即便知道,都是穷苦人家也是上告无门。
“那片河滩是原来的河道,若是官府计较起来,说是垦田影响了河道岂不是麻烦?”
秦云何没法跟陈二解释那些觑着,只能试图阻止陈二。
“怎么会呢,我听好几个人说了要去那边垦田,我只在离河道远些的地方垦一小块应该不会影响河道。”
这片河滩确实对河道没有什么影响,只是知县说会影响,老百姓又能怎么办?
“我听说扬河沿岸一直有许多人去垦田,也是觉着不会影响河道。可是如今朝廷颁布了朝旨,要收取垦田农户的侵河钱。怎知过几年咱村这里会不会收呢?”
陈二听到这里就有些犹豫了,但想了一会儿又道:“扬河是大河,又动不动决口,咱村这河才多宽啊,朝廷能知道咱这小河吗。”
京里不一定知道,但知县一定知道。
秦云何踌躇着要不要继续阻拦陈二去河滩恳田。
陈二却又恢复了信心,又道:“听说上游早几年就有很不少人在开垦河滩,这些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大不了官府找来咱就不种了。”
官府要收官便不种了,这好像也是个办法,
“种了几年的地官府要收官你能说不种就不种吗……”
陈二挠挠头:“能……吧……”
两人拉拉杂杂聊着,又说到了院试。
“你是不是六月考秀才啊?”
陈二没读过书并不太了解考试的流程,虽然以前听秦云何说过院试的时间也早已不记得了。
“院试是八月。”
“哦,那还有大半年准备呢。”
“是啊。等过了二月二,我就去老师家备考了。”
陈二也是知道顾先生的,听秦云何说他又要去顾先生家了,便道:“那真好,真好。这次你一定能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