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焦一听大抵也明白了,估计是魏成济不想在他来的时候断此案。
“大人,小人发誓,小人离着那娘子几丈远,只是口头玩笑了两句啊。倒是这个刘撇子,不光私自关押我们,还给我们用刑,你看。”
说着张三将袖子使劲儿往上拽,胳膊上确实隐隐有淤青。
李四也道:“大人,不光胳膊上,之前我们脸上还有呢,这会儿是下去了。”
刘撇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俩说话难听我能动手吗?大人,我只不过是气不过出手教训了他们两下,实在不是动用私刑,请大人明鉴。”
若是平日,这事倒也好判。
只是这会儿付焦在一边。
想调解让他们两方不追究吧,怕付焦觉着他和稀泥。
想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吧,又怕付焦觉着他断事不清。
魏成济犹豫着去询问付焦:“大人,您看?”
这会儿其实别的状子基本都处理完了,也就这一个事儿了。
付焦也知道他为难的意思,这会儿心情不错,便道:“张三李四,你们喝酒惹事,虽非大过,但是到底有伤人家脸面。这一次想必也已经受到了教训。刘撇子,你虽然是被人冒犯,情有可原,但是到底不该私自拘押。但是念在事出有因,本官也就不追究了。你们两方各自回去过各自的日子,可好?”
不管愿意不愿意,官老爷说了,他们也只能说好了。
这会儿堂外围着听审的百姓都散的差不多了。众人都放松下来,准备离开公堂了。
付焦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兴许是巡按御史习惯性的体察民意,随意的开口问还没离开的几人:“你们几人家里可有河滩地?”
几人一愣,接着都摇头。
“我家没有,我有个亲戚家原本有四亩多河滩地。”
付焦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道:“你那亲戚交钱可吃力?”
刘撇子挠挠头:“还好吧。十来两银子,虽然有点多,但是我那亲戚家还算宽裕,就是有点心疼。”
付焦亲和的表情僵在脸上:“十……来两?”
站在一边的魏成济早已汗如雨下。
付焦冷冷的扭头看了魏成济一眼,又转回来问道:“你们侵河钱一亩地多少?”
刘撇子不明白付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犹豫道:“二两啊……”
付焦猛然回头瞪向魏成济。
好你个魏成济!
朝廷一亩才收四钱银子侵河钱,你私收就算了,竟然还敢收一亩收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