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刘典史道:“小宋,这个事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实实在在犯在了大人手里。大人给过你机会了啊。”
这句话一出,宋乘知道,这事儿确实是没有可能转机了。
刘典史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劝道:“这些年你家也攒了些家财吧?换个营生吧,开个店、做个买卖,怎么都能过下去。”
宋乘无言,只胸膛起伏,半晌道:“典史大人,我能开什么店做什么买卖啊?我什么都不会啊?”
“做了这么多年书吏,你什么都不会?能写会算干什么不行?别的不行,账房先生总会做吧?”
其实哪里是做不了,只是他不想做啊。
刘典史见宋乘也再没话说,吩咐小厮:“送宋书吏出去吧,那盒子菓子给他带回去。”
小厮拎起提盒一手轻轻推了推魂不守舍的宋乘,将他送了出去。
待宋乘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送出了刘家,食盒也回到了手上。
第二天,宋乘没再去厅衙,刘典史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当着其他书吏的面儿将宋乘叫去开除。
虽然宋乘在这儿的时候大家偶尔奚落,可他真的走了,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兔死狐悲。
如今确确实实有人因为连续两次考功下等被赶走,大家知道推官大人并不是随口说的了,自然心里都绷了一根儿弦儿,再做事又小心了几分。
如今这个结果和效果,秦云何很满意。
他当初考功虽然不是为了赶走宋乘,但是想整顿书吏秩序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这次考功尘埃落定,秦云何留任的职状也到了厅衙。
意料之中,众人都没什么大的反应。
七月将过,厅衙又要放讼了。
这几个月秦云何每日抽空给玉哥儿和范弘两人上课,主要安排他俩学习作四书义和经义。
两个人一起学就会有比较,有比较自然更努力。等几个月的课程结束,秦云何明显感觉两个人的经义都有了不小进步。
七月下旬,上了几个月课的玉哥儿和范弘带着满满的收获被送走了。
八月,又将岁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