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几个人被拘押,田宗尧还对县中童生、生员进行弹压。对同情这几个人,不满知县做法的人们进行恐吓,以印结、出身作为威胁。
明里暗里的意思,谁若是生事,就详查出身……”
“可有人因为不满这事儿而被革除功名?”
“暂时倒是并没有人被革功名。”
没有革除功名,想必田宗尧也不敢将这事儿闹到学政那里,万一学政细究起这些人被革功名的原因,难免牵出真相。
顾秀才继续道:“……不过如今院试在即,童生和秀才无不自危,均不敢发声。”
秦云何沉思半晌才又道:“你继续说说,严刑酷法,欺压乡里又是怎么回事?凡是县中你认为不公、不平的事但讲无妨不必有任何顾虑。”
“县中不止加印结需要交钱,每每接到告诉,知县常常一拖再拖,反复过堂,迫使两曹层层打点。
衙役、主簿、狱卒,不到衙中上下每一个人都满足案子都不能有定论,而最终定论为何,全看谁打点的更多。
平日衙役拘提通传也无不强索好处,百姓苦不堪言。”
秦云何想想他看过的那些案卷,难以想象,那些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案卷能有几分真几分假。
秦云何皱眉又沉思了一阵儿。
“河生,你先带几位秀才到内室稍坐。”
河生将顾秀才等人请进里间,秦云何才吩咐道:“王和,叫田宗尧进来问话。”
田宗尧此时正好已经去而复返,听说叫他立即匆匆进来。
“巡按大人,下官已经召集了县中有声望的士绅,不知大人可要召见?”
田宗尧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秦云何的脸色,猜想巡按大概知道了多少。
秦云何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只是问道:“田知县,本官听说县中有位举人名叫林阐,不知如今此人在哪儿,此时可方便传来问话。”
天气本就燥热,一听这话田宗尧又出一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