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雪开始融化,狗子迷迷糊糊烧了三天终于清醒过来,王大虎也没想到儿子这么严重,有点后怕,狗子娘更是抱着儿子哭了好几次,陆燕找李大夫看过确认无事后悄悄给了狗子一百文,“这是对你的补偿,但再有第二次我们家就不管了。”

狗子没要,声音嘶哑,“不是因为掉进你家池塘生病的,是我自己,我,浇了自己一身水。”

当时看见父亲又打母亲,这个家天天打架,他即使气愤却无能为力,只能无能狂怒地浇自己水。

陆燕盯了他一会儿,数出三百文,“这钱你拿着,你这人实诚,你要是想好好赚钱过日子,正月初十,到县城来我家里做活。”

狗子惊坐起,“做活?”

“我家活很累,况且你不识字,只能做擦桌洗碗的活计,以后要是能识字,也可以做跑堂伙计。”

狗子给陆燕磕头,能去县城谋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村长家的三个汉子去邻水县到现在都没有结果,村长的病才有好转就找上了门来,“大云啊,你是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人了,你去帮着打听打听临水县的情况,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陆云风思虑片刻,“村长好好保重身体,我去找人打听打听。”

不过他还没动身去县城,李珍先来了,她面容憔悴,一问才知,叶肃居然在年前就去临水县剿暴去了,这会儿都没回来,她原本想去求秦小舟,请她问问孙媛媛临水县的情况,可惜秦小舟伤了腿不好搅扰,李珍就只能求陆云风。

李捕快应邀来到酒楼,“临水县情况复杂,一时半刻难有结果,至于你说的那个叶肃,以前好像是个挺厉害的兵,具体是什么身份,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李捕快这里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陆云风只能去拜访县令。孙县令这两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年初五刚刚收到家书,妻子在书中说老夫人给女儿说了一门亲事,是个寒门举人,开春就要参加殿试。

准女婿一表人才,祖上也出过三品大员,只是后来落魄了,家风很是不错,孙媛媛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

就连一直被留在家中的大儿子也说了亲事,是父亲手下的女儿,也算门当户对。

孙县令很庆幸,他虽是庶出,生母做姨娘时不招老夫人待见,他也被老夫人记恨,插手仕途打发到这小地方做个县令,但儿女们的婚事,老夫人终究还是看在孙家血脉上,给足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