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收了手机下楼。
他们一家四口晕车的只有许祝,但他能不坐车就不坐车,以至于晕车药经常没什么用武之地,放着放着就过期了。
推开药店厚厚的遮风门帘,看到站在药店里的人时,许愿愣了一瞬。
他肤色本身就很白皙,现下多了几分病态的苍白,他在室内也裹着围巾,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双手抄兜眼睫微垂安静等着收银员结账。
周身气质依旧冷淡,但多了几分羸弱。
许愿不假思索地开口:“你生病了吗?感冒还是发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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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江沉月侧过头来。
像是因为生病,他反应迟缓了两秒,轻声回了句:“都有点。”
嗓音沙哑,鼻音也有点重。
这时药店里的医师过来了:“诶,小姑娘,你认识他?这都烧到三十九度多了,你和他说说,这光吃药可不行。”
“你快烧到四十度了?”
许愿一惊,下意识伸手想摸他额头,攥着手机举到半空又停下。
江沉月没注意到她的动作,闻言笑了一下:“不是。”
接着,他侧头对着刚刚开口的医师说:“您记错了,是三十八度多快三十九度。”
医师听错,再这么一传。
说得他就快没命一样。
“哦哦,是我搞错了,不过你这也不能吃个药就了事儿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三十九度算高烧了。”
“诶对,你这孩子,怎么发高烧还一个人来买药,你家里人呢?”
江沉月回了句谢谢,但没了下文。
没回家里人的话茬,也没说要去医院。
像是不准备去。
在这种时候却还不忘提醒她:“我先走了,你来这里是要买什么吗?”
许愿点头:“嗯,晕车药。”
“好,再见。”
在旁边也在听的医师说:“好,稍等我去给你拿。”
接着,江沉月点点头就出了门,隔着明亮宽阔的透明玻璃,许愿清晰地看见——
街道两旁张灯结彩,他穿着白色羽绒服,神色寡淡,缓慢地行走其间,静谧,又和人世间的热闹格格不入。
这时,医师的声音将她从失神中拉出来:“给,这个。”
许愿如梦初醒,付完款后,她抓起药跑出去。
跑到他面前,许愿停住。
许愿抬眼,目光与他对上。
她微仰着头,态度难得的有几分强硬:“这儿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二院了,看看吧,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