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回想起了家长会时空着的座位,想起了之前见到的江沉月的弟弟姓陆,想起‘江阿姨’说你陆叔叔有事……
所以他母亲应该是再嫁了,刚刚打电话的那位应该是他的继父。
那为什么,他又说他之前的爸爸也不是他亲爸呢?
许愿尽量遏制住自己的思维发散,对别人的家事好奇这显得很冒昧,可刚刚的那位叔叔说得实在太过直白,干净利落到见血封喉。
话语间都仿佛在表达江沉月是一个他避之不及的麻烦。
虽然这其实很正常,那位叔叔甚至不在乎别人抛出的诱惑,已经很过分难得。
但许愿还是不可遏制地想。
他会不会很难受。
许愿觉得她现在说什么也不合适,甚至于待在这里都有些不合适。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怕再揭伤疤。
许愿只好装傻,假装她没意识到这一层:“已经到了我们单元楼了……那我就先上去了。”
江沉月神色依旧平静。
只是在看向她的时候,看出了她的异样。
“许愿。”
他喊她的名字。
停车场空旷,清冽的声音一下子砸在了她心上。
许愿从将要转身的动作中紧急刹停,回过头看向他。
这里空旷无比,光线黯淡惨白,他却唇角微动,神色平和温柔,眸中闪着温和璀璨的光。
他说:“那位是对我很好的叔叔,我很感激他。”
他清楚没有人有义务、或者应该对他好,每一点好都是意外之喜。
所以听到那一席话后,他只觉得很感激。
她也不必因此纠结困惑,想着如何照顾他的情绪。
闻言,许愿重重点头:“嗯。”
可莫名的,心口一酸。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不过是因为小孩有恃无恐,他知道有人确切无疑地爱着他惯着他,哭了就可以得到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