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喜欢吗？”

许愿明知故问：“那不然呢？”

“我以为你爱我。”

她歪了歪脑袋，笑着说：“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眼睛里写着——”

“写着什么？”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酒窝。

“写着你爱我。”

十七岁，他面对喜欢都会却步，二十五岁，他笃定被人热烈地爱着。

如果说喜欢让人自卑。

那么，爱让自卑弃暗投明。

-

又是一年冬至。

他从海宁飞到临川，天色渐暗之际，临川下起了雪。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许愿需要监晚自习，九点半才能下班，江沉月去接她，风雪阻隔了整个世界的声音。

站在校门外等她时。

恍惚间，他想起十八岁时的那个冬天，他也像现在一样，等她下课，等她放学。

穿着校服的学生说说闹闹地走出校门，校内的广播在放着歌，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在他身上，偷看两眼后收回。

江沉月不着急，安静地等待着。

慢慢地，出校门的学生变得越来越少。

广播里的歌切换了下一首，轻柔舒缓的歌声在学校上空响起。

「你是落在我世界里的一束光

向我奔来 万物都生长」

旋律响起的那一刻，他看见了浓重夜色中的那一点明亮。

她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像是看到了站立的他，朝他挥挥手，向他奔来。

暖黄灯光的照耀下，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江沉月拾步向她走去。

「夜空 缓缓地被点亮

光晕落在你手上

晚风 吹开故事篇章

为你偷偷地酝酿」

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口罩喊：“你怎么来了？”

他笑：“来接你回家。”

“慢点，不着急，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