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堂上,气氛很是压抑,姬紫曦端坐在凤椅下方,脸上一片冷肃。
太极殿上的群臣也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被怒火波及。
太极殿内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她身上的外袍早已被脱下,只着里衣跪坐在殿前。
在她身后,战战兢兢的站着四五个人,为首的正是掌管潞州的巡抚,张琦。
姬紫曦没有说话,殿内落针可闻。
负责此案的吏部尚书与监察使金嫦姳对视一眼,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将协助调查此案的刑部尚书给让了出来。
正在神游天外的刑部尚书突然觉得四周凉飕飕的,回神一看,好家伙,就她一人站在最前方。
抬头迎上姬紫曦冷凝的视线,刑部尚书胡橦古板严肃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在心底将吏部那群渣渣狠狠骂了十几遍,这才认命的顶着姬紫曦的怒火,开始禀报案情。
“太女殿下,下官派出刑部侍郎张俭与吏部诸位同僚共同前往潞州调查潞州刺史严正宜贪污受贿一案,经查明,严正宜在任潞州刺史期间,的确贪墨了大量白银,且与当地的富户乡绅来往密切。除此之外,严正宜还利用职务之便,私自篡改朝廷纳税制度,对潞州百姓施行阴阳税。”
胡橦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张俭,思索一瞬后,继续道:“这些案情均由刑部侍郎张俭亲自查探所得,臣提议由张俭亲述更为准确。”
姬紫曦看了眼退到刑部尚书身后的吏部尚书和金嫦姳,将目光放在刑部侍郎张俭身上。
“张俭,情况究竟如何,你且细细道来。”
张俭感激地看了眼刑部尚书胡橦,立即走上前来,向姬紫曦行了一礼。
“是。”
“微臣等人分别走访了潞州下辖各郡及村镇,从府衙官差到平民百姓都知道阴阳税一事,很多百姓苦不堪言,求到了当地县衙和身负功名的秀才举人身上。此事,府衙本就是受到上级衙门的辖制,根本不敢管。只有部分身具功名的秀才举人带着百姓的诉状,前往州府,只可惜全被下了大牢。”
姬紫曦听到此处,浑身冷气弥漫,看向严正宜等人的目光,带着丝丝杀气。
被五花大绑的严正宜脸色灰白,眼底满是大势已去的颓然。
张俭说到此处,刻意停顿了一瞬,见姬紫曦并未出言制止,偷偷看了眼刑部尚书。
胡橦心知太女殿下这是准备一查到底了,微不可察的朝张俭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接收到胡橦的暗示,张俭深吸口气,继续道。
“微臣乔装成街头扒手,潜入府衙大牢查探,里面关押了十六个秀才,九个举人,还有两个已经退隐的朝廷官员,皆是因状告阴阳税而被关押。秀才和举人年纪较轻,虽受了刑,但性命无虞。两位退隐的官员,因年纪较大,牢里湿气较重,又受了刑罚,目前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