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虎刚入狱，被人揍，一边揍，他一边求饶：“娃们算了，我一老骨头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求狱警跟他换了一个牢房，里面只住两人。

他在寻思自己都快五十了，五年徒刑后，这后半辈子还有几个五年啊？那该死的汪兆国胆小供出了自己，他出来熟人多硬挺挺的背景，我呢？咋办？好在儿子没被自己拉下水。

狱中有个叫薛介石的小伙子说：“大哥您居然是和当官的搭伙被抓来的，也算是有背景，您的靠山是谁？”

“唉，我哪有啥靠山啊，我听人说，实行价格双轨制，只要能批到计划内物质，在计划外出卖，按市场价可以大把的赚。我有意去接近物资局的头，先是行贿，后来说起要和他合作做生意，一拍即合。他批条子我卖，真的挣了大钱，不过那钱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人家拿大头，我拿小头，即便这样也有的赚。”

“那咋就被发现了呢？”

“这违法的事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谁告发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反正‘托他的福’，我们一起栽了。”

“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你出去也有花的，还不是吃香喝辣，沾上当官的边都不会太惨。”

金大虎心想自己贪污电费，那有多少，落的被开除工作籍，还招人们耻笑。 黏上了汪兆国才开始发大财，唉，以后再也没这种好事了。

金大虎劳动了一天，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到现在还嗡嗡作响。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狱警在牢房外喊：“423号，有人探监。”

金小虎的母亲住院刚回，年又到了。他让母亲好好休息，自己在家学着办年货，他准备好熟食，这几天都没开门店。过年也没人买东西，平时开门也很少有熟人去，熟人都不待见金家，现在只有宋家还和他做生意，他在心里很感激宋翠萍。

今天是大年初一，金小虎带上卤鸡，卤猪蹄，香肠，腊肉，还炒了小菜去探监。 临走对张秋芳说：“妈，我去看我爸了，您吃饭后不要收拾，等我回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