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鹊坐在密密麻麻的记者席之中,翘着二郎腿,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看着台上双眼逐渐麻木的少年。
骆华意的模样闪过一片乱码,很快又变回他在树林时狼狈的样子,“我以为你能救我。”
少年身上的皮肉扑簌簌往下掉,血泪顺着眼耳鼻口往外流淌下来,“快被那些人打死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会像在树林里一样,指引我再一次逃出生天。”
但是没有。
无数个暗无天日的夜晚,今承一次次绝望,一次次将逃脱的希望放在那个一闪而过的虚影身上。
直到今承成为骆华意,直到骆华意彻底变成行尸走肉。
聚光灯调转了方向,在观众席之中来回搜寻,速度越来越快,但怎么也找不到少年想找的那个人。
因为骆华意从未见过这人的样子。
唯一能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只有他手心里看不见摸不着的那些字。
“咔————”
“咔咔————”
这处空间开始坍塌,随后,映着火光的缝隙之中,强行钉进无数黑绳火地狱中裁决辛鹊的锁链。
滚烫的热铁,迅速锁定辛鹊的位置,随后铺天盖地钉向座位上的女人。
只差一瞬。
辛鹊已经做好翻滚躲开的发力准备时,铁链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扯住了一样,被不断向后扯去。
骆华意身上闪动的乱码越来越频繁,一会儿是被绑架时不成人样的血人,一会儿是少年满身是土狼狈的模样,一会儿是他成年之后辛鹊熟悉的模样。
耳边叫嚣着的,要往他骨头里钻的机械音,思想钢印一样,一次次催促骆华意将愤怒指向辛鹊。
【她是······】
【她明明可以救你······】
你的人生,有无数次被改写被拯救的机会。
但唯一掌控这个机会的人,从头到尾都在吝啬于向你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