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在房间一角散落的枯萎荆棘上,发现了女人已经干涸的血迹。
骆华意指尖一动,那截用来自戕的荆棘瞬息间化为飞灰。
铁了心想要离开的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骆华意垂下眼睛,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自己昨晚的异想天开,还是在嘲讽辛鹊怎么也捂不热的那颗心。
……
“……辛鹊?”应昀慢慢睁开眼睛,僵硬的瞳孔转动几下,最终望向趴在病床边的女人。
女人似乎因为熬夜陪床而陷入极度疲惫的瞌睡。
被应昀这么一叫,她猛地一点头,随后恍然睁开眼,急忙看向应昀,“……醒了?”
应昀一动扯着打点滴的塑料软管也晃动起来。
他抬手碰了碰辛鹊的侧脸,声音沙哑,“你一直守在这里?”
辛鹊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去叫医护,“医生,病人醒了!”
简单给应昀做了检查,医生示意辛鹊放心,“明天再观察一天,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应昀看着辛鹊忙进忙出,许久,他才轻声开口打断她。
“可以陪我聊一会儿吗?”
辛鹊要开门的动作一顿。
她动作自然将顺着墙根要悄无声息蔓延进屋的纤细荆棘关在门外,坐到应昀床边。
“你说,”辛鹊专注的看着他,声音认真,“我在听。”
应昀盯着手边洁白柔软的被子,神情有些怔忡。
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一部分应昀额头上包扎的纱布,也挡住一部分应昀的眉眼,将他的神情遮掩大半。
男人脊背有些佝偻,看起来脆弱不堪,更加让人心疼。
“我在昏迷之前……”应昀的声音有些发颤,“听到了那几个绑匪说的。”
辛鹊沉默下来。
“是许家的人,又追过来了,是不是?”他整个人透着萧索,“辛鹊……”
“我好累啊。”
辛鹊身子一僵,像是惧怕听到接下来会听到的一样,抬手捂住脸。
“我们在逃亡这条路上已经蝇营狗苟两年多……许家还是不肯放过这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