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昀,或者说文敬宸,慢慢将棉签和水杯放到床头上。
“我演技有这么差?”
他撑着病床的栏杆俯身看向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重犯,声音轻但狠厉,“还是说……你有什么能看穿意识体身份的道具?”
辛鹊扯着嘴角笑了笑,“有或者没有,很重要吗?”
“不过既然你会是这个反应……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也被霍烽林过河拆桥给弄下来了。‘
文敬宸盯着辛鹊的双眼看了许久,最终出声,“你并不恐慌我们的谈话会被泄露出去。”
“你到底有多少对抗监狱审讯的手段?”
辛鹊嘴角的笑容不减,“你真是高看我了……就一条不怕死的命而已。”
“文敬宸,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文敬宸起身坐到一旁的陪护椅上,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我也真是开了眼了……审死刑犯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你这么跟狱长自来熟的犯人。”
“该说你是不要脸,还是疯了?”
“疯这个评价太高,”辛鹊声音沙哑,“文敬宸,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文敬宸点烟的动作一顿。
“嗯?你比我还清楚?”他左手捏着烟,打火机在右手手指间转了一圈,“愿闻其详。”
辛鹊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平地惊雷,“不就是为了我那还没解封的,剩下的50%的记忆?”
文敬宸陡然将手里的烟折断。
辛鹊一直清醒的知道自己身处于审讯之中,甚至清楚的知道霍家对她的记忆破译的具体程度数据。
毫无误差。
这说明……
她把所有人都骗了。
文敬宸嘴角动了动,上下抽动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笑容的表情,随后,他嗓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片刻之后,那笑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文敬宸大笑出来。
笑到最后,文敬宸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随手将烟和打火机丢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站起身来回踱步,五官扭曲神情癫狂,“我的天……我们所有人都被你给耍了!!!”
“所有人!!!”
“你早就知道这是新的审讯方案,早就知道我们和霍家在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