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三楼的栏杆边上准备往下跳,那个时候就这么大一点。”话落,她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沈曜尘闻言就直起了身子,半晌都没有吭声,似乎是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实性。
“小孩嘛,挺好骗的,我说那儿跳下去死不了人,他就信了。”
花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完全不理会沈曜尘沉下来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你们之前是怎么照顾他的,瘦瘦小小的连枪都拿不稳,可能环境真的很重要吧,就那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曜尘面色冷了下来,声音里也带着一股刺人的寒意。
花妖靠着沙发又笑了:
“怎么?沈家的人也这般沉不住气?我这儿才刚刚开始呢…”
话落,沈曜尘刚才进门的那股温和彻底消失了,他靠在沙发上眼神逐渐浮现出一丝暗冷,整个人身上的那种瘆人意味也被放了出来。
“慢慢说……”
…………………
凌晨一点,公寓的门发出一丝轻微的响声,沈曜尘没开灯就走了进去,他站在卧室门口安静了很久。
半个小时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窗外渗进来的月光落在洛清衍的脸上,衬的少年的脸更加惨白。
沈曜尘坐在床边一只手伸在半空中,又落了下去,他用眼神一遍遍描绘着洛清衍脸部的轮廓。
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酒店花妖的那些话。
“他不想告诉你,就是害怕你嫌弃他。”
“他偷偷和我说过,不管怎么样,三年都会很快的,我也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三年?”
“在那里的人,谁不是靠运气活着,他有好几次差那么一点就死了。”
“之前被捅三刀烧到糊涂,他才不小心叫了你的名字…”
“致幻剂的副作用是很大的,那天回来时我差点都以为他死了,见过那双手的人都不敢去想那种痛苦,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到现在才分化?”
“………………”
沈曜尘半个身子都俯在床边,青年的肩膀在微微抖动,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情绪崩溃的如此彻底,也是第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了泪。
他的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痛,就像那种不经意间划破的小口引起的疼,强烈到让人难以忽视,他第一次明白了痛彻心扉这个词语真正的含义,也切身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