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强心中谋划,必须靠近黄毛,发挥化坤手的优势,挟持他自救。
刚刚动步,背后的哑巴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后方。
远超常人的力量,让苏小强顷刻间感觉双腿已经骨折,摔在地上,趴着滑至高台下方。
“黄毛,放过我表姐,啊,别他妈欺负孕妇。”
疼痛让苏小强吐出每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全力,不服输的唯有昂起的头颅。
黄毛放开手里的头发,面带微笑的转向苏小强,彷如两位好基友的亲密夜谈。
“苏警官,再怎么咱们也是三个月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放心,生下孩子前,她不会有事。”
说完抬头看向哑巴几人,放声怪笑。
“他在骂我,哈哈哈,我好兴奋,不行,按住他,拿个锤子给我。”
三个背心大汉看向哑巴,哑巴点点头。
得到哑巴许可,三个大汉走上前压住苏小强。
对他们来说,苏小强和猪没什么太大区别。
黄毛握着个平常家用大小的铁锤,拖住苏小强的手掌就是几锤子砸下去。
“peng”
“咔”
“peng”
“咔”
黄毛一锤一锤从下往上,猛砸在苏小强的手上,每一锤的力量和速度几无差别。
每一声闷响伴随的必然会有一声骨裂的声音。
先是左手掌,而后手腕,胳膊,关节。
砸完左手,似乎不过瘾,又开始砸右手。
鲜血四溅,点点血渍让黄毛的白衬衫开满红色血梅。
整个过程黄毛一言不发,滴流着血滴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双眼写满疯狂和享受。
那些搬运被拐姑娘和儿童的工作人员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仍然有条不紊的继续工作。
血腥味夹杂着点屋内本身微微遗留的尿骚味,不留情面的冲人鼻腔。
刺激的味道,让本该痛的晕厥的苏小强硬生生挺着,嘴里一直在叫骂。
“我操你祖宗,死黄毛,来,继续来,弄死我,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
“畜牲,用力啊,没吃饭吗?”
“就你这么个逼样,欺软怕硬,能成什么事?万年王八的命。”
“恶有恶报,黄毛,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黄毛,你个畜生,你不是人。”
或许是已经达到颅内高潮,黄毛满足的站起身。
扔下粘有血肉的小铁锤,仰头回味。
“还算有点眼光,我怎么可能是人。”
片刻后,从裤兜里扯出条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水,擦完闻闻手帕,向三个大汉吩咐。
“把他全身骨头给我打断,皮肉坏了,可惜做成标本也不完美。”
哑巴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语气并没有太多尊重。
“医生,希望你知道今晚在做什么,你的一切行动,我会如实向组长汇报。”
黄毛收起狂笑,难堪的脸上,眼神布满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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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只需要服从命令,区区短命种而已。”
直到此刻,苏小强才知道黄毛的真实外号叫医生,而不是什么三哥,一切都是假的。
哑巴扭过头,朝压着苏小强的三名背心大汉点点头。
三名大汉如同机器人,冷面漠然的放开手站起身。
没有多说一句话,抬起脚踩向苏小强的全身各个关节,包括脊椎骨。
苏小强根本无力反抗,眼前一黑,终于昏死过去。
黄毛见苏小强没了动作,抬起手制止三名大汉继续施暴。
“够了,正好还剩一口气,扔锦江,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好兄弟了。”
再次蹲下身,抓起苏小强的头发,哪知早已满脸染血,无趣的丢开手。
“出身优渥,怎么没有父母双亡呢?活该去锦江喂鱼,哈哈哈。”
哑巴的话的确不多,仅仅是缺乏感情色彩的脸上,多出一丝不知对谁的不屑。
配合其他三名背心大汉,哑巴四人一人提起苏小强的一只手脚,原路返回电梯。
……
夜晚的蜀都有不亚于白天的热闹,若不是此刻已是深夜,锦江两边河岸当有无数散步游江的人潮。
河岸边,一道黑影在河堤栏杆的阴影里快速跃动,没有实体,仅仅是个影子,宛如鬼魅。
黑影后方,另有一位藏于斗篷下,头戴宽大兜帽的人,大夏天也不嫌热。
他一手持铜锤,一手提着盏造型古怪的铜锣八角灯。
一米长的灯杆,最前方是八角铜灯,后面点吊着面铜锣。
正以不弱于鬼影的速度闲庭信步的追击。
“你不要逼我,大不了我们俩都别活。”
鬼影突然停下,从地上慢慢站起来,从一片纸张黑影,充实成人形。
不过他浑身包裹夜行服,看不见长相,手里反握着把匕首。
提灯人停下脚步,铜灯发出黄色烛火,周围路灯似乎顿时黯淡了些。
烛火凝成一道光柱,如手电筒一般照射在鬼影身上。
“呵,还我们俩都别活,一个小偷也敢威胁我,东西交出来,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小,苍老,厚重。
鬼影化成的人被烛火照射后似乎无法动弹,但嘴巴却不饶人。
“哈哈哈……沙币,东西早扔了,气不气,来,整死我,找不到东西,回去你也得来陪我吧。”
提灯人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哪会轻易被激怒,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给你个痛快,否则,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手段。”
“哈哈哈,老子是死是活需要你给?哈哈哈。”
说完这句,鬼影的身体顷刻间垮塌,化成空气里一堆风吹即散的飞灰。
飞灰掉落地上,和普通纸钱燃烧后的灰烬一无二致,份量不过一簸箕。
提灯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快步上前,懊恼的差点扔了手中铜灯。
“死士?到底是谁,竟敢觊觎圣种。”
片刻后,稍微冷静的提灯人挥一挥斗篷,带起一股疾风。
灰烬四处飞散,原地只剩下夜行服,一颗形似绿豆的黑色种子和那把匕首。
提灯人拾起种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两指大小,不知名材质的黄色小盒,将种子放入其中。
又将匕首捡起来,别在腰间,把夜行服扔进锦江。
左右环视一圈,叹口气,微微摆头后喃喃自语。
“哎,也不知道是颗什么种类的圣种,回去若能不死,必将偷盗者碎尸万段。”
说完,提灯人转身离开,看似一步,身形却向前十数米远,看着不合理,但又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