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婷在一旁慢慢悠悠地喝水。
底下大臣则是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温幸笑了一声,“皇帝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主要这人实在是和我们没有关系。”
顿了顿,温幸舌尖抵着下牙龈,然后又缩了回去。
小主,
这是他压抑自己兴奋时惯用的动作。
果不其然,他又开口了。
“既然皇帝送给了我们礼物,虽然这份礼物不怎么雅观。”
魏汀听到这句话时脸红一阵白一阵,像个调色盘。
温幸看到,语气就更加欢快了。
“那么我们自然也要礼尚往来,向皇帝献出一份礼。”
魏汀看着温幸笑着的脸,只觉得后背发凉,“送什么?”
“之风。”
“是。”
随后不久,之风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身高体长,腰间佩玉,面戴黑布。
本也不是什么起眼的装扮,魏汀并没有将人当一回事。
只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朕送人,您也送人吗?”
“会不会……”
魏汀笑起来,眼里尽是对温幸一伙人的不屑。
温幸也不恼,只是示意那黑衣男子走到了大厅中央,并将腰间佩玉呈到魏汀面前。
魏汀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
只因他看到了那块玉上刻的东西。
是一条龙。
“你是谁?!”
魏汀当即就失了风度。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欣赏了一番魏汀变化多端的表情。
大臣们也是各种小心思悠悠地转。
“刻龙的玉佩,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更别说佩戴了。”
不知是哪个大臣,有意或无意的说出来了。
魏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快说!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这才像是欣赏够了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揭下来。
露出来一张完整的脸,只不过,左下脸却毁了容,狰狞的剪刀划痕,无情的落在了那张脸上。
可想而知,这人受了多大的痛苦。
但是,右半边完好无损的脸,却能够轻易地认出来。
原因无他,只因和先皇太过相似。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还以为是看到了先皇,作势就要跪下行礼。
还好,被旁边的儿子拉住了,不然,整个家族都要因为这一跪完蛋。
“你……!”
魏汀看清了这人的脸之后,手边的酒杯都不禁被弄翻在地。
“魏汀,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嘴边,却是隐隐浮现的笑容,瘆人。
认识,怎么不认识?
魏汀当然认识。
毕竟,他当时是亲眼看着他咽气了才走得,好好死了的人,怎么又活过来了?!
魏汀百思不得其解,与此同时,心中的一根弦已经绷得紧紧的。
魏汀强颜欢笑地转过头,看着温幸。咬牙切齿的问:“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温幸一脸无辜,“皇帝,温某这是为你找回了你的弟弟,有什么不对吗?”
魏汀:……
看着温幸不要脸的装无辜,却只能硬生生地吃下这个哑巴亏。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弟弟?”
“是父皇的儿子?”
这次不用温幸说了,甚至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理由,就可以断定,黑衣男子就是先皇的孩子。
“呵!”
“我的脸就是证据!”
“诸位!”
“先皇到民间微服私访时,被人下药,强要了我的母亲,在他离开的时候,只给我母亲留下了一块玉佩。”
黑衣男子举起玉佩,上面的龙似乎要挣出玉石的禁锢,遨游在空。
“还留了一封信,说是会来找我的母亲。”
“可是,他没有。”
“我的母亲在那一晚之后,就怀上了我。”
“含辛茹苦地将我养育大。”
“若是能这样一直过下去我也不会找上门来。”
“只是,在魏汀上位的那一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的消息。”
“竟是暗中带领人来我家,将我杀死,连我的母亲也没有放过。”
黑衣男子的语音语调都很平稳,光听他的声音,会以为他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是,他通红的眼睛,抽搐的肌肉,以及对着魏汀强烈的恨意,都在说明了,他说的不是假话。
魏汀被他说出自己曾经邪恶的做法的时候,脸上有一丝懊恼。
估计在懊恼为什么当时检查的时候,不补刀吧?
底下的群臣都傻眼了,这男人一看就是先皇的孩子,所以……他们是又多了一个皇子?
而且看明光圣朝的人,他们没准就是要帮着这流落在外的皇子,而打压魏汀呢!
群臣颤颤巍巍。
一时间纷纷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宴会凑热闹,在家陪着自家夫人不香吗?
黑衣男————程徽————他随母姓。
程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魏汀的计划。
温幸看着高坐皇位的魏汀面色难看的像是吃了一坨大的,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说: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