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停下手头的忙碌,笑问道:“你看,我是死人还是活人?”
墨羽被他的话怔住了,自小便生来破除一切幻觉的双眼,眼前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会故弄玄虚,“禅师自然是个活人。”
“非也,在心死之人看来,我已经死了;在心生之人看来,我还活着。有时候眼睛不一定比心看得清楚。做万事,切记,用心做,用心看。便如这盛开的兰花,一念愚则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你看,心思澄明,兰花便是君子风姿;心狠恶戾,再干净的花朵都有可能成为食尸鬼怪。”
“禅师为何如此怜爱兰花?”
“执念未破。”
“禅师法力高深,怎会心存执念?”
他一手指向墨羽的胸口:“执念便在你我。”
“莫不是……”
“打雷了,回去吧。欲解心中事,去问深宫人。”
说完,青灯便转身离去,留下门外一队士兵虎视眈眈围住了墨羽。
“圣上早就料到你躲在这里,怎么?先皇,请吧,我们圣上有请……”
我们两个被邀进大殿,捆绑于鎏金跑龙柱上。诺大的宫殿,掩上厚大的殿门,此刻便只剩墨羽、我和墨忘三人。
墨忘端坐在正殿之上,带着绵里藏针的语气,威胁着墨羽:“兄长,既然回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叫仲敖好是担心。”
“什么东西?你绑的人是墨羽,字尚卿,哪有什么先皇?墨忘,你搞错了。”
“刁民,孤何时允你插嘴!信不信孤这就撕烂你的嘴,劓了你的鼻!”他对待我和墨羽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又虚情假意问候墨羽:“想必兄长只是忘了过往了,容仲敖帮兄长好好回忆,兄长便会知晓弟弟的良苦用心了。当年兄长痴心贱女,无心朝政剃发出家,仲敖自知兄长心中愤懑,愿得兄长与一帮癞头秃子早日解脱,方才派人在寺内泉井中下了剧毒,又在当晚烧了寺院。次日,法门寺僧众为普法献身的流言便四散在狄国每个角落,怎么?兄长又是死里逃生,回了复仇了不是?”他凑近墨羽的耳根,阴险狡诈道说:“兄长,是想血刃仲敖吗?”
墨忘嘴中的法门寺,现在已经是一片破烂不堪,长满杂草的废墟之地,可是,我们今日瞧见的法门寺,明显是一处香火鼎盛,僧侣和谐共处一室的庙宇,我眼神张望墨羽,墨羽但回我一句话,亦是在回答墨忘:“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墨忘,有时候你的眼睛不一定比心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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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兄长佛法高深,懂得道理自然比孤多。”
“我不是你兄长……更无法谈说什么佛法高深,至于你怎么弑君夺位我更没得兴趣,这一切与我无关。”
“无关?乱民因为你的出现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推翻孤的统治,塞外边疆虎视眈眈,只要孤一朝不稳,他们便会举兵重来,因为你的出现,要毁了孤的整个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