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劲生走在孩子们身后一言不发,只是傻笑。就在罗阴和韩尚景嬉笑打闹的瞬间,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和罗忠义并肩长大的影子,对着两个孩子欣慰说道:“曾经,我和你父亲罗忠义同心相济,也是在吵吵闹闹中一同长大的。”
“那谁更厉害些呢?”罗阴好奇询问着自己父亲年轻时的趣事。
“当然是你父亲。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的,年轻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贼,或者说,比你还贼呢。少不了被你爷爷挨骂受打的份。”
罗阴会想起父亲的样子,和柳劲生话中那年少气盛的模样大为不同,抓着柳劲生刨根问底:“那为什么后来总是板着一张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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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后来有了责任,有了你,少年人总要学会长大,学会担当,而这转变的代价,便是不羁轻狂。”
罗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当年的年少轻狂,而今的侠骨柔香,两代人的气宇轩昂……
傻福其实不是个乞丐,他有属于自己的家,是个破茅草屋,家徒四壁,这让出生富家门第的罗阴和韩尚景大为惊叹,还有人能穷到这种地步!
“孩子们,这里清净,适合养病,不是吗?”
“可是!这里连!”
韩尚景意欲反驳,却被罗阴一把捂住嘴巴,应和柳劲生说道:“是,柳伯父说得是!”
柳家三人就在这里住了近半月之久,柳劲生自然也恢复差不多,赶着回去向夫人负荆请罪,在回去的路上,还特意进了一家铺子,为柳夫人精心挑选了一支晶莹剔透的手镯作为赔礼道歉。
而在这半个月,傻福也和罗阴他们打成了一片,此后出游也多了一个一同爬树打猎的朋友。
“还知道回来?”刀子嘴豆腐心的柳夫人见到半月未出现的丈夫柳劲生,心中其实是说不出的欣喜和担忧,可是碍于情面,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冷冷嘲讽柳劲生:“你不在的半个月,柳家比曾经好多了。我还以为你们爷三儿准备隐居春风度去了呢?”
“晴娘,这不是……”说着,从袖口中抽出那只玉镯,亲自戴在了柳夫人的手上,从正面一把搂抱住她,柳夫人被柳劲生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吓蒙,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柳劲生死里逃生是有多么不易。
也正因为程氏屠刀下半盏浮屠的腥风血雨,柳劲生预感到此后半生的光影,那是一片火海猛焰,他不敢相信,今日逍遥不羁的孩子们未来将要面对的却是刀刃吻血。
“回来……就好……”柳夫人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紧紧抱住柳劲生安慰道:“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
罗阴带着傻福回到柳府,还兴致激昂将自己的衣服带给傻福试穿,正是合身,其实如果将傻福好好精心梳洗一遍,也是一个很清秀的少年,站在罗阴和韩尚景中间,完全看不出他是贫民出生。
而后,罗阴又领着他走遍了整个柳府。傻福憨憨痴笑,顿时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对于罗阴热情的招待真是感激不尽,感叹道:“我娘说的真对!傻人有傻福!”
罗阴痴笑一声,转过头去勾住傻福的肩膀:“跟着我和韩尚景,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罗公子,让我一直跟着你吧。我傻福什么事都能做!什么苦都能吃!”
罗阴和韩尚景被傻福顿然的请求整蒙了,相视一笑,“好啊,不过咱们之间可不叫服侍,朋友之间是不讲服侍的,以后跟着我们,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罗阴背靠在大树底下,偷虚乘凉,嘴中不知是何时衔起的一根杂草:“哎……这日子,打猎爬树都没意思了。”
韩尚景推搡着罗阴,将他从闲散中推醒,补充说:“你不都要回金陵了嘛?到时候再去金陵皇城底下,那群公子哥儿够你玩儿的,斗蛐蛐儿遛鸟儿……”
“哎……哪有你们两个有意思……”顿时,罗阴心生一计,招呼二人赶紧过去,凑着他俩的耳朵根儿打起了歪主意:“等我生辰那日,咱们偷偷溜去金陵吧!”
傻福和韩尚景不明觉厉,也不知道罗阴这算哪门子好主意。
“傻子,弥州到金陵城可是相聚甚远啊!就算你骑马去也要三天三夜的路程,到时候就怕颠得你下不了马!”
“谁傻子?你不能御剑嘛!一个时辰就到了。”
“那他呢?”韩尚景指着处于懵逼状态的傻福。
“我带他不就行了?”
“呵,罗公子可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