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木与霁瑶早已在迷雾外恭候多时,见金光闪闪中走出的韩尚景,两人相视一笑,朝着韩尚景各自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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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君……”
“敢问在下?”
韩尚景认得萧落木,却觉着身旁之人有些面生。
“在下……六门霁瑶……与清源君乃是修真同门。”霁瑶捻了一把光溜溜的下巴,笑着说,“说来,我还是你小师叔呢!”
“既是同门,晚辈韩尚景有理了。”清源君并无过多感触,只道浅浅回了一礼。
“诶……哪这么多规矩,隔山不论辈,况且清源君的能力非吾所能及也,吾当惭愧……惭愧。”
“小师叔可太谦虚了,能被钦定为三教图掌教的人,皆非凡夫俗子……”
“好啦……”萧落木将如意横在二人中间,断开了二人的恭维话,“霁掌教和清源君年龄相仿,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日清源君得道正觉,莫要忘了吾等,同登彼岸啊!”
韩尚景摇了摇头,掌心化出一团金色的火焰,“总还是觉得差一点……这是为什么……”
霁瑶大笑,“人之所以可以学仙、成仙,乃是招摄“先天一气”的缘故。然而怎样才能得到“先天一气”呢?丹书讲“归根复命”、“穷取生身受气初”,又讲“失从人失,复从人求”,总而言之一句话“顺则凡,逆为仙”,清源君,只有懂了这个道理,你才能悟上至高的玄清大道。”
“顺……则为凡……”韩尚景苦苦思索着霁瑶的意思,手掌中的火焰愈烧愈涌,随手挥去,断了这迷离世界,
“哦!忘了!”萧落木着急忙慌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那正是柳烟茗遗失的那块,“说了这么多,忘了这还有个见面礼。”
萧落木呵呵赔笑。
“这!这是!阿茗的秀帕!”韩尚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片帕子,接过手的第一刻,便认出了这是柳烟茗的字迹,“可!可这上面!为什么是罗阴的诗!”
韩尚景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浓浓的怒气与酸意。
“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妻儿……还活着……”
“还活着!”柳烟茗韩子衿活着的消息很快覆盖了韩尚景的愤怒,攥紧了手帕,紧追不舍地问:“在哪!”
萧落木故作姿态,“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他们,和你欺师灭祖的仇人生活在一起。”
“一家三口的日子,可真是惹人羡慕啊……”霁瑶在一旁添油加醋,啧啧感叹道:“难怪韩夫人贴身的帕子上,都是那罗沐阳的情诗……”
韩尚景的脑子里轰隆作响,一道霹雳直直重击他的心脏,说不出的恶心与厌恶。
“清源君啊……我俩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你若是能明白我俩的意思,心里的疑惑,自然会引刃而解。”
语闭,二人乘着一道清风消失在二龙山茂密的榆林之中。
韩尚景抬头,沐浴着久违的阳光,深深长吁一口气,舒展筋骨,浑身打量了一遍,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被困在迷雾三年,目睹了至亲至爱的屠杀,我悟得了最高的玄清领域,明明就差一步就可以拜受仙箓,可我却失去了这宝贵的机会。为何……因为我身有牵挂……”
韩尚景将手中的秀帕握得紧紧的,恨不能一团火烧成粉末……
“顺则凡,逆为仙。娶妻生子,安然度日是为顺,弃绝人伦,篡改命格是为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赤着脚披着一身单薄的外衣就朝着百鬼崖而去……
打通了全身经脉的韩尚景很快便寻得了柳烟茗的去处,不过他也顾不得此刻狼狈的模样,轻轻推开了屋门,径直走了进去。
柳烟茗被眼前蓬头垢面的乞丐吓了一跳,却见这乞丐两眼通红,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衣服,苍白的手指延伸出骇人长指甲,一上来就差些刮伤了柳烟茗的脸。
“你是……饿了吗……”柳烟茗虽然害怕,可是佯装镇定,颤颤巍巍地后退了几步,双手背过身后,好似要拿吃的,实则卷起了一根木棍,“我……我可以给你吃的……”
“阿茗……才三年……你就不认得我了……”韩尚景语气变的喑哑,泪眼婆娑间,两行热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