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难道认识那死去之人?”队伍要再往前移动,估计有一会儿,苏武干脆跳下马车与前面的人攀谈起来。
“阁下想来不是郢城人吧?”青年人回头看向苏武,虽是在问苏武,但语气却极为笃定。
苏武一愣,他挠了挠头,咧嘴笑开:“兄台真是厉害。
我主君的确不是本地人,怎么,兄台是?”
青年点了点头。
然后他指着缓缓而过的灵柩:“阁下可知,为何那铭旌上不写姓氏,而直接写名。”
苏武刚才疑惑的也正是这个地方,铭旌一般由死者亲属所写,通常写“某氏某之柩”,而此时正飘着的铭旌却只有名,没有姓,真是怪哉。
青年没等苏武在问,而是蹙眉解释道:“死去之人是屈氏嫡女屈婵媛。
她前不久与昭家嫡子昭雎和离后就遭遇了不幸。
她当时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被纵火者关在了屋内,虽后来被人救出,但紧接着就遭遇难产,听说男婴直接被憋死在了腹中,至于她自己,也因为难产撒手人寰。”
说到这,青年眸光闪过同情:“她和离前,屈氏已经将她逐出了族。听说她与屈氏长子屈平一母同胞,感情要好。”
青年说到这,指着走在最前面的少年:“想来,抱着牌位的那个少年便是她的胞弟屈平了。”
苏武恍然大悟,他顺着青年所指方向在看过去,突然瞪大了眼睛,起初,那少年是迎着他而来的,所以他未看到他的后背。
“我前几日出城办事时曾听说屈平想让她胞姐葬入祖坟,屈氏族内不同意,上了家法,事情闹的还挺大,满郢城都传遍了。“
青年垂下眸,轻轻叹了一声气:“但看那伤却是新伤。
这屈氏做的可真绝。”
青年未尽之意苏武却是听懂了,那少年背上的伤像是今日才添的,血色透衣,鞭痕可怖,怕是这小公子为了亲自送她阿姊下葬,又受了鞭刑。
“刚才兄台说,这灵柩没停满三个月?”苏武也在心里为这凄苦的姐弟叹了口气,想起青年最开始的话,他皱眉又问。
周朝重礼,由重丧礼。一般死者死后,经过小殓、大殓后还会停灵在正寝。
天子一般为七个月、诸侯五个月、大夫、士、庶人为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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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姑娘死后连三个月都未停满,那真是太可怜了。
青年点了点头:“满打满算,从死去到出殡仅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