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芸猛得抬起头，注视着眼前平静的像个冷漠的大人一样的小孩；

半晌，表情似哭似笑的，掩面而泣。

承认自己所嫁非人，芸姨也很痛苦吧，就像当年的妈妈一样。

顾少青想。

顾闻泰长叹一声，“小阮，无论你怎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是要和顾安华离婚，还是继续过下去，顾闻泰都不干涉了。

他就怕再来一次家庭变故，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半截脖子埋黄土的人了，真的受不住。

…

顾安华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夜，天快亮时才攒够了力气，慢慢的爬起来，爬到柜子边上靠着。

黄妈起床做早饭，在客厅碰见顾安华，对上他求助的眼神，迅速低下头，快步走开。

顾安华在客厅待到九点，顾闻泰才下楼来；路过他时，扬起拐杖狠狠敲了两下。

顾安华一夜未眠，滴水未进，已经没有力气躲着老爹了，硬生生挨着，连嚎叫声都发不出。

昨夜，白玉被连夜送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在生产前都会处于软禁的状态；

同时，顾闻泰让人去抓紧办理了将白玉送往大西北的事项。

亏得顾安华和白玉挺有风险意识的，知道偷情且有私生子不是什么光彩事，被人瞧见了可是要挨批斗的；

所以，白玉自显怀后一直没出门，生活起居都有顾安华请的一位老婆婆照料；

白玉算是烈士遗孤，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密友几乎没有，她的突然消失引不起什么水花。

想到这个，顾闻泰心里就直呼造孽。

烈士遗孤，从小由国家扶养长大，怎么就干起这种不要脸的事？

还是即将高中毕业的大好青年，

白瞎了国家的培养啊！

还有顾安华这个畜牲！连高中生都下得去手！

顾闻泰越想越气，想到自己和老婆子居然生出这么个玩意儿，脸上就臊的慌。

忍了又忍，顾闻泰还是没忍住，嚯一下站起来，直接把拐杖砸向顾安华。

那拐杖是上好的木头做的，头尾处都镶了钢；

顾安华正巧是背对着顾闻泰，被那拐杖砸中背部，当即疼的惨叫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

现在环境不好，京市尤甚；顾家有权有势，处在风口浪尖上，做什么都要谨慎再谨慎。

处理完白玉的事，顾闻泰还不放心，怕有心人拿着这个做文章；于是拜托了老战友将顾安华借调到郊区单位去，暂时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