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连拉带拽,陈秀丽好不容易把这袋子地龙骨从山上运了下来。正愁接下来怎么走的时候,有人和她说话。
“是老陈家大丫头不?”
一辆马车在陈秀丽身旁停下,驾车人脸色黑红,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
陈秀丽反应了两秒钟,冲对方笑笑:“是三舅呀,这是干啥去了?”
“地里太慌了,我去薅地。”说话间,三舅双手轻轻一提,把秀丽肩上的袋子扔到了马车上,“走,三舅捎你一段。”
“谢谢三舅!”陈秀丽高兴地跳上马车。
村里人口不多,往上数三辈,几乎每家都沾亲带故。这位陈秀丽叫三舅的名唤张铁山,是陈秀丽奶奶娘家的亲戚,不算远,但是也没那么近。他有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二哥,所以陈秀丽一时没分出来。
“你这孩子可真能干,昨天刚考完试,今天就出来刨根,我家那臭小子,现在还在睡大觉呢。”
“呆着也是呆着,我赚点零花钱。”马车在小路上吧嗒吧嗒行走,陈秀丽细小的身子跟着一颤一颤。
张铁山带着几分艳羡,打量着眼前和儿子同年的小姑娘,“我听晓峰说你们学校一年能考上十几个县高中的,咱们村最有希望的就是你。”
“他们都是按平时成绩估算的,今年题有点难,我也没那么有把握,你家晓峰成绩也很不错的。”
“嗨!”张铁山扬起手上的鞭子,轻轻抽打着前方有些偷懒的马儿,“我家那小子就和这匹老马一样,不抽不动弹。不过他比我可是强多了,我小学都没毕业,他怎么也能考上个二高中,虽然不像一高中是省重点,那我也高兴。”
说着,张铁山爽朗的大笑起来。
这笑声落在陈秀丽耳朵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子羡慕。
收地龙骨的是村西头一户姓冯的人家,张铁山多走了几步路,专门给陈秀丽送了过去。
称重算账,一共是55斤二两,冯大头看是村里的高材生挖的,没有按照常规抹零,反而加了钱,一共给陈秀丽34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