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戴公嗲嗲需要找个有经验的神婆带着,一番讨价还价,两毛钱的代价让一位中年妇女带着来到了三块黑黝黝的大石头前,这里就是拆了庙宇之后,大家祭拜的场所了。
中年妇女随身的不仅有香烛纸钱,还有一把刀和一只碗,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对打卦用的磕竹。鞭炮是禁止燃放的,不然,引来了当地的干部,大家都祭拜不了了。
先跪下点香烛,然后神婆开始问建凡的生辰年月日和时辰,还听到文大嗲讲算命先生的批语,笑了笑,说道:“嗯莫急咯,既然找哒我,我就帮你屋里孙伢子一把咯,三圣嗲嗲是专门看儿科的,你把你孙伢子的名字寄托给三圣嗲嗲照看,然后再求杂丹方,保证你孙伢子长命百岁咯。”
人就是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候,不妨拜拜神灵,以求得一丝心灵的安稳,说不定会有奇效。因为心神稳了,心境也就开阔了,其实也就是心理疗法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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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开始念念有词,杀鸡,还把鸡血淋上一点,让鸡血滴到纸钱上,然后再把碗拿出来接鸡血,等鸡血放干了才把鸡头扭进鸡翅膀里面,再丢在一旁,等到香烛纸钱燃尽,她的法也做好了,剩下的就是打卦了。
打卦也是要水平的,一阴一阳为胜卦,双阴双阳都不行,如果连丢三次都不行的话,说明诚意不够,神婆还要继续磕头,并向三圣嗲嗲说明情况,然后再次打卦。
文建凡经历过这个,心里越发明镜似的,这个神婆的前三卦都不行,就和前世一模一样。
之前还混乱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但是小小的身体还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思想波动,现在的他很想睡觉。
第二次祭拜之后,三圣嗲嗲终于第一卦就给了个胜卦,接下来还要找张红纸,把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并贴在属于三圣嗲嗲的这块石头上,就算大功告成,至于大公鸡,当然是拿回去吃了呗。
文建凡伏在嗲嗲的背上,听他念叨着星城俚语的歌谣,心里暖丝丝的,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比上一辈子要强。
回家的路上,文建凡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娭毑慈祥的目光和哥哥关切的眼神。有人告诉哥哥了,双胞胎的气运就是这样,强者恒强,弱者恒弱,你把弟弟的气运抢夺了,所以你弟弟就经常生病。
有些事情信不信的文建凡自己也搞不清,但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好多了。
几个月的调养,文建凡不仅可以下地,还可以做一些运动了,最基础的就是体操,从做一套广播体操累得气喘吁吁到轻松做完体操,文建凡用了一年的时间。
五岁多的两小只,在镇上也算一霸,上面的都是表哥表姐,谁要敢欺负这两兄弟,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这一年,当兵的叔叔也回来了,他是干部转业回来的,就分配在镇上当小学校长。
叔叔文厚义,为人呆板,做什么事情认死理,副连级干部转业,其实就是排长转业,但是对两个侄儿那是疼到了骨头里。
前世俩小只就是五岁多读的书,正好赶上五二二制度,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然后又正好赶上第一批高考。家里父母在高中的时候把俩小只的户口迁到了川省的凉山地区,那边属于少数民族地区,可以加二十分。
读书的事情对小学校长的叔叔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即便学校已经开学了两个星期,俩小都进去读书了。
书包自然是校长叔叔帮忙背着,有时候文建凡还让叔叔背着去上学,他嗜睡的毛病并没有大好,不过俩人的成绩都是顶尖的好,建凡更是次次年级第一。
建平爱闹,喜欢看电影,只要电影院有电影上映,他肯定是要看的,钱从哪儿来?你太小看乡下小孩弄钱的门道了,秋天,树上的毛栗子可以采一提桶,回来剥了那层刺壳子,就可以拿到渡口卖钱,三分钱一竹筒,看着分量挺多的,其实底部是凸起的,装不了多少。
夏天的泥鳅、黄鳝和田螺,两兄弟虽然只有老大下去捉,但是老二用竹子和针做的扎泥鳅的工具特别好使。至于山上的毛桃一类的,能卖钱的都卖钱。
实在没钱了还可以挖葛根,才草药到供销社换钱。
鱼?那玩意不值钱,而且大的根本抓不住,再说自家叔叔最喜欢的是在湘江河里扳罾捕鱼,家里从来不缺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