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来。”老班拉着文建凡的手出了办公室。“还有那些新曲子呢?你怎么不写出来?”
“老师,有钱么?有补贴么?有补助么?作曲家不用吃饭的吗?吃香烛还是吃元宝啊?我没曲子了,而且,今后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想给你,你才能拿,我不想给你,你就别跟我啰嗦,真是给你脸了是吧?你要不是我老师,我都敢一巴掌扇死你!”
文建凡怼得班主任涨红了脸,我凭什么给你啊?白嫖啊?
班主任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老班同志才缓缓开口道:“对不起啊!上次你的两首钢琴曲确实是我和我老公发出去的,还是署了你的名字,但是没有补贴,没有补助,也没收到稿费,对不起,我和我老公会给你补偿的。”
“拉倒吧,您别害我就行了,记得等我回来之后,帮我联系李老师,这首歌我要交给她唱。”文建凡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真当自己是老师,可以为所欲为啊。文建凡可不会惯着她,不管他是谁。
被自己的学生教训了,还没有半点脾气。人家有的是机会出国发表,自己多什么手啊,这不是把人家得罪死了,还两边都不落好么?自己真是贱呐。班主任也在自责自己的行为,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文建凡回家了。
门口蒯主任正和个黑不溜秋的中年人站在门外,看到文建凡的摩托车,他赶紧迎上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
“去了趟学校,没办法,要出国不得请个假么。走,先进屋暖和暖和。”文建凡邀请两位进屋。
“建凡,这我一朋友,也算是哥们儿,王世襄,你叫他王叔也行,叫世襄叔也行。老王,这就是我们棋院的冠军,全国冠军,再过三天就去小本子国挑战他们关西棋院的所有人。这小家伙牛逼吧?”
“来,咱们去我房间吧,在这里还是有些冷了,我屋里还能暖和些。”文建凡把房里的暖气开大,进屋直接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你们坐着,这屋里我熟,我帮你们倒茶。”蒯主任自作主张就要忙碌。
“等等啊,王叔喝什么茶?我知道您的,您是福建人对吧?铁观音还是花茶?”文建凡问道。
“客随主便,什么都可以的。”王世襄不清楚文建凡什么来历,现在能弄到好茶的基本上都是官员的后代,他不敢得罪。
“蒯叔,那就麻烦您了,您随意泡吧。王叔,我就是农民的孙子,工人的儿子,家里条件很一般,只是我喜欢折腾,弄了点家底,有认了个干爷爷,还认了好几位长辈,大家都照顾我,我才看起来比较风光,其实也就这样,你在我这里就随意一些,别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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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这一屋子的东西,不怕被查?”王世襄是被查怕了。
“我根正苗红,还有干爷爷护着,不怕的,说心里话,我是不想看着那些东西被人糟践了,才萌生出自己收藏的念头,您帮我,我也帮您,咱们互帮互助,怎么样?”
“蒯叔,您得帮我个忙,帮我去外面饭馆弄几个菜过来,您还得帮我陪陪酒,我年纪小,喝不了酒。”文建凡掏出四十块交给蒯主任,“您捡最好的酒买啊!”
“您这蒯叔是?”
“是我们棋院的一个主任,他还是很照顾我的,我和他之间也算是互帮互助,他帮我处理生活上的小事,我帮他经济上的忙,就这么简单。”
“你了不得啊,这么年轻就得了冠军,怎么做到的呢?”
“以前看过几本书,就在脑子里打谱,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自己研究了一些套路,没想到大家都让着我,让我得了这个冠军。”
“天赋加勤奋是吧?”
“算是吧,其实吧我觉得这围棋和自然和美学是相通的,我最近在写心得笔记,这围棋也和那些古董一样,追求一个美感,就像汉八刀一样,多一刀就觉得重复,少一刀又不雅致。所以我就把我的心得写出来,准备去小本子那里看看能不能发表,要是能发表,自己的收入又多了一个进项不是。”
“嗬,你这是下棋赚钱两不误啊。我最近也在写书,写的是明清时期家具上的一种生漆,很生僻的那种。”
“其实您做得对,这年月,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啥也做不了,我比您好一点就是身份问题,没谁总盯着我,所以我敢收这些东西。您要是帮我找这些玩意儿,别的不敢给您保证,让您一辈子衣食无忧我还是能做到的,如果您的日子过得再糟心一点,甚至我能把您送到香江去,我在那边有个伯伯,他是搞文学的主编,在环球出版社,还来过内地,是个爱国商人,像您这么有本事的人,不管到哪里都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