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毒面具的过滤性没有那么强，再说这面具就今天都用了两回了。

他们真有些撑不住了。

要么靠着墙站着，要么随地一躺，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长官啊，早知道我刚就不听你的话了，拼死也要进去讨杯水喝。”

还是那个战士，声音青涩些，应该还很年轻。

“王富堂，不知道战场上违抗上级命令者，是可以就地枪决的啊。”

被他叫作“长官”的人虽然语气不好，说着狠话，可在此时听着，却叫王富堂听的眼眶发热，险些流出泪来。

长官念及他年纪小，打仗没经验，时常把他带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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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经常骂他，可他就觉得亲切。

如今怕是要熬不过这一劫了，反而没以前上战场那样怕了，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哎呀，枪毙就枪毙吧，不比咱们现在这样痛快些……”他说着就想起了刚才的事儿，“长官，您还记得刚才那个姐姐吗？她好美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标致的女人。”

想着刚才路过光明女校，看到的里面的人，美好得像见到了仙女，飘飘悠悠让他想要睡着了。

胸口冷不丁被重重打了一拳头，差点儿没把王富贵一拳送走。

“咳咳咳。”

他转头控诉，“长官，您是不是看我死太晚了啊，要送我一程吗！”

这一下，疼得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不许睡。”

长官似乎只是为了叫醒他，又扭头冲着身后的兄弟们大喊，“不许睡，旁边的人互相掐一掐打一打，千万别睡了兄弟们，等咱们出去，我保证一定让你们睡个够！”

可他还来不及再说，巷子口就浩浩荡荡开进来一辆坦克。

“我c，这是生怕毒不死我们，还要来碾死我们啊！”

“长官”被一而再再而三捉老鼠似的欺负，早就怒极。

抽出一串炸药就往自己的身上绑，绑好了就要向前冲。

“长官！您，别——”

“怕什么，死而已！”

短短几个字，道尽了中国军人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