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叫你们这一群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的懦夫们,占了我朝的高位!”
“尸,位,素,餐。”
云微升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真正纯粹为百姓的好事儿。
毕竟这也不是她的江山。
她是生来的自私冷漠,又受着从云母到云微弦耳濡目染的狠心影响,并不将什么责任放在心上。
从前对为后典范不以为意,如今也不在乎什么公主准则。
她只为自己而活。
坏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告她的折子这些年如雪花一般一层又一层堆在了御前,她却依然我行我素,从不以借口混淆过去,也不扯出旁的替罪,就是没打算遮掩。
不遮掩,把一切摊在明面上。
也就再也不会叫旁人为她负重前行了。
自楚径闭眼那瞬间,她就厌倦极了这种良心时时刻刻都被烈火热油烹着又抽身不得的煎熬滋味儿。
何不彻彻底底做个翻弄权势名声恶劣的长公主,总比当个中看不中用的吉祥物强多了。
所以,她委实瞧不起这些男人。
甭管是有实才真正一步步走上来的,还是受祖宗荫庇进来的,却都在迎回一个早就该回来的公主的事儿上,和起了稀泥。
原因很好解。
不就因为陶华是公主,是女人。
还是一个前朝失了势如今又失了地位的女人。
“平日里就只管盯着本宫的错处,如今该你们说话的时候,怎么个个都锯了嘴,半声不敢吭了?”
骂这些人,她几乎是一日三次地想起,是以出口便是现成的内容,根本不用多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琢玉是不会闭嘴的。
他向前甩袖并抬头的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在众朝臣的眼中无异于天神降临。
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就有人站出来反驳,还十分有底气。
不少人已经在心里暗自为他作揖拍掌叫好了。
“殿下言之甚过,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