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注意云微升的神情,见她没有如以前那般失控,才松了口气。
竟是难得看人眼色了。
“没练,你还不知道我?最最好逸恶劳懒骨头,能做那等粗事,怕是要等太阳从西边儿升起了……”云微升将她的慌乱看在眼里,心里一暖,却也紧跟着难言的堵涩。
叫她更加下定了决心。
那些事……她永远都不会叫她最爱的人们知道。
“是我身边刚好也有个这样有能耐的人,身手不错,就像他一样,时时刻刻——”
“恪尽保护之职。”
“保护”二字,经由云微升之口,莫名转曲波折,添了几分弦外之音。
“可是我见过的那个?好像是叫……步……步舟?”
被她这么提起,陶华便联想到一人,憋在心里许久,早就想问她却不得见面而无奈忍住。
如今恰好提起,又有上一刻无意之失在前,自是明白好友大概已经对故去之人释怀许多,便放心问道。
“嗯,是他。”
云微升曾派步舟去西辰察探,又与陶华打了照面,说了话。
得到肯定答案,陶华也不绕圈,直截了当将心里疑问全盘托出,“升儿,他的脸……连我看见时,都差些要认错了……”
恐怕没有人可以懂她当时在王帐里看到步舟那张脸时心里的震荡。
要不是与前两任丈夫虚与委蛇你来我往了几年,怕是那声“皇兄”就差点儿要脱口而出了。
太像了。
和她记忆里皇兄楚径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她不明白,云微升留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在身边,有什么意思。
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朝前看,她们如今的谋划也将要收尾,当年所无能为力的现在也快触手可及。
何必……何必执着于从前。
即便是她亲兄,可云微升是实打实活在她眼前的,她更希望升儿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