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我本以为叶逸晨不会因为周琳放弃自己的仕途甚至性命。可是他确实做到了,他没有供出周琳。你不知道吧,那药过后,叶逸晨记忆中对当时的记忆就是周琳向他提出的要求。”
黎王:“要知道,叶逸晨可不笨,相反,他聪慧过人。想必事后,他很快就察觉到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错,就算如此,那又能怎样呢?倘若再次用他家人的生命安全来胁迫他呢?先有爱人请求,后有家人性命威胁,他要顾全那还不是要牺牲自己。”
“那么,你是拿他的哪位家人来作为威胁呢?”
听这话,夺命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黎王的目光似带嘲笑,“这可不是我的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嘛……”
闻言,黎王的眼神变得愈发幽深起来。
“那人是谁?你又是怎么知晓这些事情的?”黎王紧紧盯着对方,追问道。
夺命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字一重道:“幕 后 主 谋 就 是 你 的 皇 兄 呀!”
黎王静默了一瞬,旋即缓缓站起。
他那高大的身躯瞬间挺立在原地,一股无形的威压向四周扩散开来。
"你可知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却给人一股摄人的凉意。
夺命反而笑得愈发张狂,笑声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这就受不了啦?哈哈哈……" 夺命一边笑着,一边挑衅地看着黎王,仿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旁正奋笔疾书的书吏感受到室内骤然下降的寒意,吓得手中的毛笔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墨水滴落在纸上,晕染出一团团黑斑。
而那个负责用刑的狱吏更是噤若寒蝉,默默地垂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你们退下!" 黎王挥手斥退众人。
书吏和狱吏如蒙大赦,赶忙应诺一声,匆匆忙忙地退出了牢房。
一时间,牢房内只剩下黎王、夺命和飞鹰三人。
"你的指控,本王自会去核实。但你下药迷惑叶逸晨引其写下通敌信函,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黎王目光冷冽,紧紧盯着夺命问道。
夺命止住了笑声,脸上露出万念俱灰的神色。
他喃喃说道:"我无话可说。我认罪......" 话音方落,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请你一定要做到。" 夺命缓缓抬起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黎王。
"可!" 黎王稍作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飞鹰,将这份口供拿给他按个指印。" 黎王转头对身旁的飞鹰吩咐道。
"是!" 飞鹰应声而动,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书吏早已写好的供词,转身来到夺命身边。
然后,他解开绑住夺命双手的绳索。
夺命眼眸动了动,迟滞地抬起右手,将食指慢慢移向嘴边。
随着轻微的“嘶”声响起,他竟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鲜血顿时从伤口处涌出。
夺命似察觉不到痛般,用染血的食指重重地按在了那张口供之上。
指印一成,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出了站在一旁的飞鹰腰间所佩之刀。下一刻,那人毫不留情地将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入自己的心脏部位。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飞鹰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和阻拦。
一股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四溅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夺命无力地垂下了头,双眼也缓缓的闭上了。
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
飞鹰见状,连忙伸手试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毫无气息后,又赶紧摸了摸其颈部的动脉,确认对方确实已死亡无疑。
随后,飞鹰站起身来,对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黎王躬身行礼道:“王爷,他已死了。”
黎王闻言,转身迈着大步走出刑讯室。
“命人将此人的尸首按死刑犯情况处理掉。另外,把那份供状带上,稍候随本王一同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