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渊料想的没错,当日,京城就传出皇帝对武安候府的判决。
一纸诏书,如寒霜骤降,武安候府顿陷绝境。
柳鸣泽通敌卖国,致使三万北晟军将士牺牲在霞林关。
阖府三岁以上男丁,三日后问斩。
女眷全数没入教坊司为奴。
“怎么是问斩?”林婉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前世不是这样的啊,不是流放吗?
可这时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匆忙进了宫。
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雨幕,将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凄冷之中。
林婉言身着素色衣衫,外面穿着件素锦披风,发丝在风雨中肆意凌乱,单薄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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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直脊背,毅然跪在养心殿外,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地上的积水融为一体。
地面早已湿透,冰冷的寒意从膝盖处迅速蔓延至全身,膝盖也被粗糙的石板磨得生疼,可她仿若未觉。
周围的世界被雨声填满,雨滴砸落在石板上,溅起层层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
林婉言却依旧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殿门,眼神中满是执着与坚定。
两个时辰过去,承德帝还在与大臣商讨国事,并没有见她。
忽然,养心殿的大门徐徐打开,左相许则民,右相齐方进端着方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均看了眼跪在雨水里的林婉言,许则民轻哼了声,甩袖而去。
齐方进也低垂着眉眼摇了摇头,由打着油纸伞的小太监送出了宫。
何中信低声叹气,斜眼瞧了下坐在御案前的承德帝,装着样子试了试桌上茶盏的温度,嗫嚅着小声提醒:“陛下,外面那么大的雨,靖王妃已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
承德帝还在想方才齐相所说的情况,手上拿着奏章,闻言缓缓抬起头。
他鹰隼般的眸子锐利地看向何中信,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人心。
何中信的脖子一缩,有些后悔自个儿多嘴了。
承德帝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手中的朱笔未停,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又没让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