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种法力通天的大妖,拔根腿毛都比自己腰还粗,肚里的丹药,说不得就是一场大机缘。
小老头这种毫无骨气的表现,看得大妖直皱眉,内心不由一阵厌烦,可若是对方敢说出半个不字,只怕也要被他一把捏死。
妖怪们向来性情难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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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不再废话,左手拿出一枚虎头令牌,在小老头额头一贴,隐约的雷霆之威,激得它浑身汗毛直立,一阵神魂俱灭的恐惧深入脑海。
大妖收回令牌,右手往地下一掷,“滚吧,老实做事。”
言罢,小老头瞬间和刚才出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连两脚所站的方位都丝毫不差。
小老头惊魂未定,随即掌心一凉,右手自然握紧,低头看时却是一枚白色玉简,来不及细瞧,赶忙将其收入袖中。
抬头望向头顶,见洞壁完好无损,又是一阵心悸。
这种来无踪去无影,隔着大半座山的土石,随手擒获他人的手段,别说他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正值慌神,听得耳边传来呐喊:“老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我等……”
三四十只黄鼠狼,在他出现的瞬间一愣,回过神来就是一顿马屁。
小老头心中狂跳,低头才见,周围一群子孙环绕,洞内已经堆了不少瓜果野菜,还有山鼠野鸡和两个酒坛。
吓得他赶紧挥手,打断道:“不得胡言,天下奇士何其多,我这点微末道行,又怎敢如此夸耀。”
一众黄鼠狼都是一呆,老祖历来最爱此类马屁,今日怎么转了性子,莫名谦虚起来?
小老头看见大家脸色诧异,默然不语,不禁一阵牙疼,生怕头顶大妖听得厌烦,一巴掌隔空拍下,那真就一家老小,死的整整齐齐了。
袍袖一挥,对一众子孙言道:“你们都在此间吃喝,老祖……咳,我,我刚刚化形,需要巩固修为,最里面那个洞穴,没有召唤不得靠近。嗯,桃子未熟,也不得采摘,就先这样吧。”
颠三倒四一通交代,说完也不管它们错愕表情,挥了挥衣袖,遮好身后尾巴,往最里面的洞穴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个方圆七八尺的洞穴,洞内虽无光亮,索性他也早已习惯,左右看了两眼,见是熟悉环境,长呼口气,心情一时放松。
耳中传来前面吃喝吵闹的声音,不禁又是皱眉,回头瞧见身后毫无遮拦的洞口,莫名感觉有些不适,内心刚刚升起的安全感,顿时烟消云散。
头皮好像也在阵阵发麻,控制住自己,不再看向头顶,暗暗心想:
‘明天,不,今天傍晚就让它们找些干草,把洞口封住,以后还是让它们另找地方安家,这里留一两个后辈可供使唤就行,有时间再整修一番,好歹要有个洞府模样。’
兽身之时不觉有异,而今化为人形,越发觉得和那些子孙有了差别。
茹毛饮血,坐地生食,实在不成体统。
挥散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取出袖中白色玉简,只见玉简长约两寸,宽约一寸,不知道是本就这样,还是那大妖秘法所致,握在小老头手里刚好合适。
玉简之上有七个小字,曰“飞云涧柳白小炼”,小老头心中蓦然一跳,那大妖刚刚才告知飞云涧这个地名,丢给自己的玉简,恰好也来之飞云涧。
事情哪有这么凑巧?其中定然有些缘故,稍一思索也能猜到几分。
暗道:“那大妖果然不是善类,多半是飞云涧有不少妖修,突然被他找上门来,要求听命于他,为其做事。有些没眼色的家伙推三阻四,被他随手打杀了事。什么杨黑柳白的,只怕死了不少,呵,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没点眼色,倘若机智如老祖这般,岂不美哉!”
“不就是做做记录,送送笔记嘛!骨气哪有性命要紧?但凡我有一分硬气,也活不到今日,得不到这份机缘。想来那碧水犀牛,定然也是我辈同道中人。”
“哈,瞌睡有人送枕头,正愁没啥法术传承,这不就来了么……”小老头摸着玉简,脸上乐开了花,至于大妖交代的事情,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处。
于是也不管对方走是没走,能不能听到,双手合十夹着玉简,仰着脑袋面向头顶,诚心感谢道:“多谢上仙赐予小的修行法门,小的必定全心全意为上仙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说完还觉不够,又双膝跪地,对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虔心叩拜。
心道;‘上仙若是没走,多半就在头顶,这就不好拜了,我这四方各拜一次,想必上仙感知以后,也能知道我的诚意。’
对于黄鼠狼这点小心思,山顶大妖自然一清二楚,瞧着只觉好笑,心中积郁之气,倒是消去不少,抬首望向西北方向,暗叹道:
“还是这种本土小妖用着顺手,襄国这几年住着一尊大神,我以后做事难免束手束脚,打不过是一回事,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才是重中之重。”
掂了掂手中虎头令牌,有丝丝电光闪耀,令牌一面,有单独一个古体‘风’字,另一面有‘甲三’二字,看起来像是某种排序。
手腕一翻令牌消失,大妖目带寒光望向东北,“几个小辈坏了本座不少布置,若非看在你们师父面上,早一巴掌拍死你们……”
收回目光,谨慎望了一眼西北方向,缩了缩脑袋,双脚一蹬,贴着树梢如飞鸟一样,往西南方向而去,眨眼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