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有生生凭借肉身才能继续深入?
不知道以老天师的修为能不能破开此屏障,但至少以他的力量还远远做不到。
于是他开始上浮。
老天师显然是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等他出水之时笑道:“十七丈,老夫当真好奇,你师门到底是如何给你锤炼肉身的,能让你有如此体制。”
顿了顿又道:“那怪你那日能接受那般庞大的力量展现出接近灵胎境的修为,还能不死。”
一边说一边还围着王应墨绕圈上下大量,看的王应墨有些发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进去吧。”梁众山指向瀑布后黝黑的山洞。
王应墨原本以为他会再详细介绍一番关于那拳谱,但是并没有,王应墨也没有多问,径直走入山洞。
山洞内依旧以青砖铺地,却干燥无比,在没有青苔遍布,壁上皆是刀斧痕迹,显然是人工造就,洞穴并不深,但空间很大。
正中出置一石台,台上放一拳谱。
除此之外,他观察道,以石台为中心,四周有被踏碎的青砖,墙壁上有被拳锋破开的痕迹,虽然也有些年头,但却与山洞本身的古老格格不入,想必是梁众山于此练拳留下。
“翻页即入阵。”梁众山在洞外传音,是说了短短五个字,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王应墨深吸一口气,先是运转东帝经稳定自身灵力流动,而后缓缓放慢,直至停止。
他慢慢睁眼,却没有去翻书,而是于洞府中开始温习俞老头教与他的拳架拳法,直至微汗。
梁众山隔着飞流而下的水幕默默注释着这个年轻人,眼中欣赏之意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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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安静躺在石台上的拳谱有多么强大,梁众山深有体会,但面对如此诱惑半点不曾心急,岂不是更显得此子之心志?
他不免有些好奇,好奇是这个年轻人的眼界导致如此,是他并不觉得这拳谱如何了得,还是说,他真个能如此冷静?
王应墨打完于老头拳法种得最后一式押虎。
此刻有一种难明的气势围绕全身。
他一步步坚定走向石台,以一种稳定的速度翻开拳谱第一页。
果然如梁众山所言,第一式,陷阵。
书开一瞬,一股厚重感随之而来,笼罩整个山洞,明明没有任何味道,王应墨却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那味道好似并未经过他的鼻腔而直通脑海,同时眼前环境浑然一变,原本黝黑的山洞变成了一座原本应当十分宽敞的战场,朴实的洞顶变成了好似被血染一般的天空。
至于为什么是原本空旷,那时因为,王应墨的前方,是千军万马,是枪山戟林。
独有少年一人,黑衣一袭,手中并无刀枪剑戟,只凭一双拳头,发足狂奔,那双拳头没有半点花哨多余,抡动间却打碎敌人的刀,砸断敌人的枪,敲破敌人的剑,撕裂敌人的戟。
一人陷阵!
独对万军!
入虎入羊群,顷刻间压倒一片。
王应墨看的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浑然忘记那个黑衣少年便是他自己。
直到他看见那个那双拳头在一次次挥动间逐渐血肉模糊,白骨暴露,最终被一剑削去左手,一戟斩断右臂,少年倒在血泊种,面无表情,最终被一拥而上的士兵踏足肉泥。
然而少年奔来处,又有人至,这一次是两人。
依旧陷阵,依旧大杀四方,依旧被万军分尸。
三人,四人.......十人.......百人。
王应墨神念深陷阵中,竭力睁大眼睛要竭力看清每一个黑衣少年的每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