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墨当然知道对方在等什么。
北镇抚使被崇山教那名道脉后期的供奉拖缠住,在意料之中,事实上他能在战斗中略占上风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另一边,洪烈以一敌二差不多是压着两个道脉中期打,但偏偏每次有机会重伤甚至击杀死其中一人时,一直游离在旁的那个道脉初期的年轻人就会突然插手,他手中一枚大印,神异无比,每次都能出现在关键的地方,为那名崇山教供奉或者谢云挡住洪烈那柄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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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烈性格豪爽,打起架来更是大开大合,被这小子屡次搅扰,好不耐烦,可他试图先杀那年轻人时,这小子又滑溜的跟泥鳅似的,再加上两个道脉中期,虽然险象环生,却也生生将洪烈拖住了。
以道脉初期屡次挡住道脉后期的洪烈,可见那大印的不凡,但王应墨更注意到的是他出手的时机,每次都拿捏的刚刚好,再联系秦阳用云水钟帮圣女时隐晦看向这名年轻人的视线。
他知道这年轻人恐怕不简单。
四处战团,此刻的关键便落在了王应墨身上,就看他能不能在陈留脱困前打破僵局。
但王应墨也在等一个时机。
从他们一行四人踏出光门到现在已经超过一刻钟。
算起来,也差不多了。
他突然偏着头,视野越过秦阳和圣女二人,落到他们身后的寇春文身上。
他笑着问道:
“寇将军,你不着急么。”
寇春文面无表情,但眼神里的焦虑骗不了人。
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这一场杀局是冲着他来的,更是冲着幽郡突骑来的!!!!
可以想象,白羽卫的偷袭必然会紧随其后,虽然最后关头他把各部将领都遣了回去,对方也没有对那些人出手。
可现在幽郡突骑群龙无首。
按照军规,是该有偏将军薛泉暂领全军,可临阵换将难免动摇军心,程飞又向来不服薛泉,指挥上一但有分歧,大军调动不及时……
他不敢想。
若是敌军喊一声他寇春文已死,他却站不到幽郡突骑中军大纛下。
他更不敢想。
王应墨的速度有目共睹,一但他敢离开,脱离了圣女和秦阳的庇护……
难道他只能在这里,在圣女和秦家主的保护下,等着陈留破开那夷族老祖的道法,再来破局?
那还要等多久?
白羽卫还有多久到?
他的部下们又能顶多久?
他看着王应墨那张偏着头下巴上还带着血,却依旧笑意盈盈的脸。
觉得无比讨厌。
也在此时。
南边的黑暗里,有隆隆雷声响起,那么沉闷,那么密集。
所有人都明白,那不是雷声,那是马蹄声。
很快,又有别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很杂,很乱,很模糊,但却以极快的速度变的清晰。
这些声音是一个字。
“杀。”
寇春文转头死死盯住那些围住夷族老祖和陈留的藤蔓。
那些藤蔓超过二十余丈,范围极大,波及范围极广,从一开始就搅的山石蹦乱,许多寻常士卒被那些山石压死,甚至有不少人被藤蔓夹在其中,血溅当场,此刻藤蔓上仍有斑斑血迹。
藤蔓内部,灵力波动还在持续,偶尔还会有陈留那些锋利的风刃,破开藤蔓飞出,但那些藤蔓很快便会复原,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有崩溃的迹象。
寇春文心头一沉。
“两位,我必须去前线指挥大军!”他沉声道。
秦阳头也不回,气机死死锁定王应墨,道:“你想死就去吧。”
当初在居庸关外,白羽卫突围,幽郡突骑袖手旁观,他当然不会忘记,若不是大局为重,他也未尝不想这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幽郡突骑主将去死。
倒是圣女缓声道:“不管前线如何,寇将军你的生死才是重中之重,我知道寇将军担心前线没了你的指挥会吃大亏,甚至直接兵败,但寇将军有没有想过,如果姓莫的摘了将军头颅再去到战场,会是什么结果?”
那时只需要喊一声“寇春文头颅在此。”
仗就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