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东家发话,一些孩童已经忍不住下手,被父母连忙喝止。萧信此时走到大殿正中央的一张桌子前,向着众人摆了摆手,双手刚一抬起,数百人均收声,偌大的大殿鸦雀无声,当真有些君临天下的感觉。
萧信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朗声道:“泱泱华夏,人宗之数超过千万,而我修行中人,少之甚少,当日毒瘴深渊之役,妖宗破灭,我人宗也损失极大,萧某着实痛心!千百年来,我人宗正魔分立,每次水火不容,总留可乘之机给妖宗,故而妖宗总是死灰复燃。这次妖宗大破灭,乃是我正魔两道携手之劳,缺一不可。萧信下有一子一女,我儿萧让相信大家也都熟知,而在下爱女少入江湖,诸位可能还不熟悉,可天幸犬女与刀尊之子计雪然计公子得月老牵线,计公子身处卧龙山庄,后拜师孔雀明王,又是刀尊之子,而我未央宫虽不算什么大派,但在魔门中也算少有些地位,故而此事不论于公于私,萧某人均感欣慰。”
萧信铿锵有力,坐下听得也是暗暗点头,一旁佩服于萧信的谦逊温良,一边也因正魔交好所一同欢喜。萧信见此,又道:“像卧龙山庄,孔雀谷,三尸教,烈火门,还有南北两府等几个门派,萧某无一宴请,此处望诸位不要误会。自家父接任宫主至如今萧某即位几十年,未央宫少入江湖,好事虽没做多少,可倒也不是恶贯满盈之类,呵呵,在下对此鲜有欣慰,不过这些年碍于正魔之面,萧某人与诸位门派几乎并无往来,便是如今在坐的,萧某若不是步长老提醒,也是有不少叫不上名字,此乃萧信大憾!在此萧信卖自己个面子,借此机会,向诸位赔礼道歉,加上今日,明日后日,未央宫特摆宴席三天,希望诸位领了萧某人这分心意,如此,在下也算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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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信一席话,众掌门长老各个面露激动,更有甚者几要潸然泪下,一时间竟然没人讲出话来,萧信见此,端起一碗酒,举道:“若诸位给萧某这个机会,便同萧某人一同干了这杯酒!”言毕,萧信大碗拿到嘴边,一饮而尽。
面对这魔门大派掌门如此言行,临近一桌站起一人,此人虬髯牛眼,一身横肉绷得衣衫紧绷,这人拿起大碗酒水,洪声道:“萧宫主这是哪里的话,我元东湖讲句话!今日加上我白龙帮共四十多个门派,我等不敢做大,都是处在江湖上下层的门派,莫说是未央宫这魔门第一大派,就是那些没落的大派我等也难以接触,今日萧宫主不嫌弃我等身份地位,还特摆三日宴席,不说是给萧宫主机会,就是给我等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座的各位若不知好歹,那就是瞎了眼,反正不管别人,元某敬萧宫主这碗酒!”言毕也不喘息,元东湖碗底朝天,偌大一碗美酒一饮而下,嘴角还洒出些许,更显豪迈。
有这元东湖带头,众人一同起身,公言感谢之话,不论大碗还是酒盅,皆是点滴未剩。众人如此,萧信满脸欢喜,又同众人欢颜举杯。一时间,大殿中热闹非凡,好似又回到了除妖战后的庆功之宴。
宴席中,诸人豪饮,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萧信又安排了歌舞,少男少女舞乐齐欢,一直到深夜,宴会才散去,萧信又派人各个精舍配送了参汤安神,遥想当年皇帝设宴庆功,也不过如此吧。
井中月,眸中星,愁色掩夜灯。重归宁静的未央宫一切照旧,可萧冉儿的心却未曾停歇,自己声称身体不适,未曾参加宴会,可不知心中那人此时身在何处,当日又为何不辞而别,莫不是知晓了什么?萧冉儿不敢再想,撕扯着手里的花瓣,那拇指上的素雉扳指青翠泛着绿光,映上苍白的面颊。
贴身的丫鬟环儿站在一旁,脸色透着担忧,小声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去歇息吧,最近时日你脸色都变了。”
萧冉儿望着手中残落的花瓣,悠悠道:“脸色变了又何妨,即便是再美,又是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