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刚玉微愣,道:「程贵妃不想见到我,是因为不想像和圣上一样,从我身上看到静德娘娘的影子?」
任轻欢点头:「或许该说,她不想记起圣上对静德娘娘的难以忘怀」
「但是,那又怎样呢?」莫刚玉想了想,再道:「圣上还是夜夜宿在贵和宫,程贵妃盛宠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实际的打击。」
无论怎样看,她也不觉得圣上跟程惜芙的关系有受到丝毫影响。这样做,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程贵妃收回掌宫之权。
「玉儿」,任轻欢微叹了口气,慢慢解说:「如果圣上和程贵妃的的关系果真完好如初,那她就没有必要把我叫到寝殿里罚跪了。罚我,就是因为她知道咱们在打什么算盘,却没有办法阻止。」
无论圣上是否夜夜躺在程贵妃的身边,在天亮之后,他还是有可能到荣昌宫去看莫刚玉的脸,想着一个走了那么多年的女人。骄傲如姨母,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无从发泄,就只能把气出在她身上了。
莫刚玉沉默下来,久久之后,在铜辇快要到达荣昌宫时,才开口再问:「那之后又如何呢?」
「不如何,」任轻欢悄声回道:「就这样下去吧。」继续拖下去,直到孩子出生。
「您难道不怕,再这样刺激程贵妃,她只会更加狠下心来,谋害太子和皇孙吗?」
任轻欢静了静,只道:「她会不会加害殿下,从来就不在于我们做了什么。」
莫刚玉一顿,再问:「那您呢?您的身子受得了吗?」
任轻欢闻言,不知怎的眉眼轻扬,竟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微笑:「玉儿,谢谢你。」
莫刚玉的表情变得古怪无比,不自在的挤出一句:「我只是做该做的事,没什么值得太子妃道谢的。」
这句话,只让任轻欢的笑意更深。莫家刚玉,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感谢你在这段时间的帮忙。」她笑笑,再道。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呢........」刚玉嘀咕,在铜辇停下时率先下了地,然后熟练的伸出手去搀扶任轻欢。
任轻欢没有再说些什么去惹得莫刚玉更加不自在,就只是放心的把手交给她,让她帮着自己下了铜辇。
这段日子以来,任轻欢渐渐有了将为人母的真实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孩子便要来了。她自然想平安的把它生下来,然后拼尽所有护其成长。
即将为人母,她所要考量的事情便多了许多。
她不得不设想好后路,若是她真的不幸败在了姨母手下,又或是没平安度过生产这个大关,任轻欢需要知道她的孩子会被善待。
而莫刚玉,是个可堪托付的人。
两人并肩走进了荣昌宫,一个皇朝若要兴盛,首先得有人。要有能继承先祖雄图大志的后人,也要有容得下孩子成长,不会任意扼杀的女人。
如此,才能万世昌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