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这些以后,我就摇身一变,成了个喂饲料的小猪倌了。而到了冬天,我又开始扛着锄头跟着雇农们一起去田间犁地,然后开始新一年的循环。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一旦有了读书的机会,才会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揪住了它。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能成为苏格兰场的警司,我只知道多读点书,能帮助我这个陷入约克乡间地狱的人走出去。
做一个公司职员,又或者是做一个抄写员,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这已经是一种一步登天的奢望了。”
阿加雷斯杵着亚瑟肩膀嬉皮笑脸道:“用不着谢我,亚瑟,举手之劳。不过也是有趣,一直过着这种日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这小子却在惦记着从本地牧师那里偷本《圣经》瞧瞧。是不是我再晚来一步,你小子就要皈依上帝了?或者说,你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聊了?”
亚瑟还未接过红魔鬼的话茬,那边两个小鬼倒是跳下椅子向亚瑟认错了。
“抱歉,黑斯廷斯先生。”
路易·波拿巴也大为惊奇的开口道:“这……我原来还以为您这样有修养的绅士多半是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没想到您竟然是农民的儿子吗?”
紧跟着大仲马也从他的身后冒出了脑袋,法国胖子自嘲道:“农民的儿子?那还是比我的祖上地位高。不过这个世界还是挺魔幻的,亚瑟,让波拿巴家族的人来给你做警务秘书,这创意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最荒唐的是,他居然还答应了!”
路易·波拿巴倒是对于大仲马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他开口道:“仲马先生,这没什么荒唐的。我觉得能在苏格兰场学习总比在伦敦的大街小巷游荡要好。”
大仲马闻言,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总感觉不是滋味儿。
作为一名法国共和主义者,他同自己的朋友雨果和巴尔扎克一样,对于拿破仑及其家族的人都存在着极为矛盾的心理。
虽然他们一致认为拿破仑是个窃国者,但又高度认可拿破仑为法国留下的一系列遗产与辉煌过往。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他在见到路易·波拿巴的时候才没有恶语相向,甚至于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一方面是因为他姓波拿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家伙参加了意大利的烧炭党起义。
但是当他看到《经济学人》上那篇路易·波拿巴发表的文章后,这种亲切感转瞬又变成了一种深度怀疑与迷茫。
因为大仲马实在有些理解不了什么东西叫做共和帝制,这种创新式的政体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超越了大仲马自认为已经是比较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
正当大仲马思考着路易·波拿巴到底是何居心时,这位警务秘书率先走向亚瑟,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长官,伯尼·哈里森议员今早派人来了一趟苏格兰场,希望能与罗万厅长见个面。但是罗万厅长好像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早早的就请假回家休息了,他推荐哈里森议员先和您面谈。如果您觉得没问题的话,我这就派人去给他答复,您觉得白厅街外面那家咖啡厅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