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婆念念有词,祈天祷地为幼儿祈福。樱花喜不自禁,为孩子早就准备好了贴身衣物,婴儿啼哭,雄鸡破晓,旭日东升,光照万里。
众人守护中,拖布洛平静的闭上了双眼,征战一生,终究没能得到光复滇海。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儿子死亡,外孙出生,这些都是定数,他好像什么又都知道,没有说不舍,也没有说遗憾。但眼睛里好像什么都说了,分别可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一样的离去了。
滇海烟波浩渺,陆地沧海桑田。行事有难易,世间妄是非。滇海修建抚仙王宫,杜良认为主要是人的问题,所以他颁发政令,广征民夫,驱赶滇海数十万之众汇集于抚仙之地。
杜良征令恩威并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滇海一统,欣欣向荣,滇海之神,宫城抚仙,万民敬仰,洪福齐天。上到五十,下起十五,男丁铸城造船,女妇衣食保全。亵渎神灵,灾难荧荧。
政令颁发滇海,城市、村寨宣传动员,威逼利诱,四面八方,熙熙攘攘,汇集抚仙,一个月就征集五十万人。有了建造宫殿的王令,村、县、郡、城,各地大小官员好大喜功,夜以继日征召民夫,攀比浮夸。为表功献媚,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日夜不断,络绎不绝奔赴抚仙城。
滇海十室九空,怨声载道,到了抚仙才知道望梅不止渴,画饼难充饥,但为时已晚,有来无回。
抚仙城周围遍布棚户,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城市,一个单纯提供劳动力的地方。
五十万人拥进抚仙城,交由东觉管理和使用,杜良对东觉说:“以后用人就你自己征集了,老夫放手于你,可以使用王廷和老夫的令旨,但老夫就不过多的过问了。”滇海新王城建设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东觉分区域,分工种,分任务,分责任,在抚仙城方圆百里范围铺开,工程之宏大,人力物力之巨大,时间跨度之长远,前所未有,闻所未闻。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平地、挖沟、搬石、运沙...叮叮当当,尘土飞扬,人声鼎沸,犹如风吹林梢,好似海中波涛,新王城如火如荼建造着。
总指挥东觉置身其中,身居陋室,运筹帷幄,决胜方略,有条不紊,日夜忙乱,挥指定若。
杜良突然调遣十万军士到抚仙城,指令兴茂统领,负责建造王城的监工。兴茂在家待够了,独自到抚仙,也不汇报,人到了,并且带来十万军队作为监工,这把东觉弄的措手不及。
当然东觉也没指望他能做什么,但毕竟多了这么个人,还是副大匠。杜良对自己用防之重,东觉心知肚明,但滇海依然在他们手中,自己要么屈服,要么反抗。现在反抗还不时候,只能屈服中继续力量。
监管是为了加快进度,防止懈怠磨工。但兴茂不懂装懂,颐气指使,对民夫打骂无常。反而激起愤怒,冲突不断,矛盾积蓄,犹如将要喷发的火山,战斗一触即发。
东觉也想过利用这数十万众,推翻艾扎,消灭杜良统治。但这些都是刚刚组织起来的民夫,散漫,没有战斗力,如果反抗势必遭到残酷的镇压和屠杀,滇海又进入无休止的征战之中。
东觉想保护更多人,这些都是无辜民众。王廷依然有数十万大军驻守,避免弱者和强者之间摩擦,他急匆匆觐见杜良
东觉把抚仙城现状和军民之间隐患后果都一一说给杜良,他恳切的说:“属下只管建城造殿,兴茂所带十万之众对民夫打骂责罚,搜刮民财,侵吞粮草,长此以往,势必激起民变。监工变成了阻碍,引起了反对,实为懈怠。我建议要么在抚仙城之设防驻军,围护而不接管。要么军转民,直接参与王宫的建造,这样也会少征十万之众。”
杜良也从另一个渠道关注着抚仙城,他知道东觉说的是实情。要想高效,快速的建好王城,不需放权给东觉。兴茂带兵监管,其实就是羁绊。就要集权独断专行,才是东觉最想要的,也是最为理想的管理模式。
兴茂之中,匪痞戾气太重,好吃懒做,指手画脚,没有到达目的,反而适得其反,让杜良陷入了沉思,不过老奸巨猾一边利用东觉,一边要制约着他,他认为恩威并重,这是帝王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