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琉璃糖~”

“…这是你从悟那里学来的称呼吗?”

“是呀是呀,你不喜欢吗?”硝子咬碎齿中夹着的糖,随意的说,“那不然叫琉璃亲?”

“你怎么叫都行。”

“灵魂的手术就不能将妹控这种不健康的属性删去吗?”

瞥了一眼抱起胳膊的七海建人,琉璃面无表情地说:“刚刚悠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似乎有听到一个古怪的称呼,似乎是叫七海——”

“抱歉,我为刚才的冒犯道歉可以吗?”

“就是说啊琉璃,你也别太欺负七海海了。”

“二位,你们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没有其他安排的话,不如给我滚过来干活怎么样?”

听到熟悉的浑厚声音,在废墟中闲逛的三人同时一顿,不约而同地回身低头,会意的等待着被丢了一大堆工作的长辈进行带着怨念的说教。

已经独自回复数十条报告的夜蛾正道正在三人身后,阴沉着脸色手拿对讲机。

“将庞大的布局丢给我们自己一个人呼呼睡大觉也就算了,接二连三的把负责文书处理的头脑们带走,你是怎么回事呢,琉璃?”

猜到琉璃是工作间隙回复自己的七海建人沉默了一瞬,试图为琉璃解释一下他没有罢工的意愿。

“夜……”

“建人、硝子,”还没等七海建人发出完整的音节呢,夜蛾正道就和蔼的看向了同样熬穿了的七海建人和硝子,“我在半小时前,应该就让你们回去好好休息,等晚上起来继续换班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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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是被硬生生改成晚上换班才得以在这个时间点保持清醒的,却比熬夜了夏油杰和五条悟还像个通宵的恶鬼。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这就去了哦~”

察觉到夜蛾正道不知为何绷紧的神经,最擅长趋利避害的硝子和七海建人同步的鞠躬,礼貌告辞,转身离开。

瞥了一眼远去的两人,琉璃和夜蛾正道对视了一眼,识相的让鬼蝠鲼跟着大步流星的人飘走。

“家入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另一边,短暂同行的两人又一次出了声,像是在打发着无趣的散步时间。

挽发的女郎随意的抽出一根烟,也不点燃,就这么含在唇边:“可以哦,话说七海海今天意外的多话呢,也是熬夜熬过头了吗?”

像悟比以往还要神经一样。

“这句话放在您身上也是一样的,”七海建人眨动着酸涩的眼睛,平静地问道,“您好像并不惊讶家入先生的束缚是寿命这一说法?”

虽然他早就知晓这对兄妹对于情感掩藏熟练的异常,但他们关于这一话题的讨论似乎有些过分平淡了。

“哈哈。”

硝子半眯着眼睛笑了两声,饶有兴致地反问:“我们看起来是很不在意生命的人吗?”

这句话问的,简直像是七海建人在担忧他们对生死地接受太过理所当然了一样。

“…要说实话吗?”

“呜哇,琉璃可不会承认的哦?”

“那您呢?”七海建人定定地看着那个经手无数病患,但仍然慵懒随意的医者,“您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吗?”

她,他们,已经在所有努力做过以后,在所有事情结束以后,连基础的生死概念都无法顺利维持了吗?

察觉到七海建人对这一问题的执着,硝子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一下高挂在天空的太阳:“七海,我们没有变过。”

“觉得我们对生死的态度太漠然,认为我们不在意亲人寿命的束缚……”

对着阳光抬起手掌,硝子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和泪痣一同藏在了阴影下。

“是因为你们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术师界,可以拥有更少伤亡的结局了。”

这是琉璃做的,是她做的。

是咒术界的所有术师共同努力后的世界。

硝子看向那个早熟的后辈,轻笑:“可我们本就是这样的。”

他们改变了许多人。

可他们却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