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捕头吓坏了,当下收队回衙,同崔府尹禀明情况。
崔府尹一听,满脸慎肃,令阮捕头先安兵不动,隔日早朝便借着一本汇报政务的奏疏,悄悄夹带了另一个折子呈到永安帝的御案。
随之,黄芪肖进了御书房,领了彻查京郊莫家所属鸿运码头凶杀案的差事儿。
黄芪肖亲自查案,直至案结,却意外地摘出了京城鲁靖王府。
永安帝对此虽略略不满,想着倒错过一个削弱鲁靖王势力的机会,然他对黄芪肖之了解,也晓得黄芪肖为人为官忠贞正直,从不会借着权势胡乱攀咬谁,以达到排除异已之目的,故倒也随之将此案压下,算是结了。
黄芪肖有无多想,容兰郡主不晓得,也无心去查证,她只知经此案,不管结案陈词何如,京城鲁靖王府已然在永安帝心里栽下无风不起浪的种子,她必须重视,更得揪出借京衙之手栽脏她京城鲁靖王府的幕后黑手。
故黄芪肖前脚刚结案,她后脚便伸出了手,命丁掌柜暗下查探,没想刚查到死者身上,发现有一丝能撬开的口子,芳菲阁自鸿运码头上岸的原料便出了麻烦,莫息更是敏锐地闻风而动,连先前亲手把她京城鲁靖王府摘出不轨嫌疑的黄芪肖也重新掺和进此案来。
光这么一想,一丝一缕的前因后事,朝政不通之辈自只觉得事有凑巧,可她是什么人?
她是鲁靖王之女,是今上亲封的容兰郡主,是接了京城鲁靖王府势力的李瑜!
自她出生起,她父王便知她迟早有一日得进京为质,自此为她铺路不说,更是亲自教导于她,教她明朝政知权杀。
她一人在京,系阖王府之安危,她步步为慎,谨守本份,不求有所功绩,但求稳步固守,别让皇上拿捏住可发作她父王的把柄。
然,先有陶嫔算计于她,再有明路的各种排斥远避,连莫家所属的一桩搬运工被杀案都能泼脏水到她身上,既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铲除王府,好在皇上跟前表功绩证忠良,那她岂有不出手坐以待毙之理?
事前做足了保密,想着万无一失,只待揪出幕后黑手,她好不动声色地反击回去,教那黑手变残手,岂知她出手到一半,莫息与黄芪肖齐头迸进,搅得丁掌柜左支右绌不说,就在那日未下学之际,丁掌柜风风火火塞银子递消息入宫,说……
李瑜乔装改扮成少年郎,又戴了帏帽,连进畅怀酒肆楼上厢房也没摘下,坐于客座里,与沉如深渊的莫息面对面坐着,她是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