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东问:“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化妆?”
傅时锦不说话,情绪临界到某个点上,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失控。
虽然她告诉了自己,要坚强,因为她若不坚强,没人替她坚强,她也告诉自己,不要哭,为了席延鹤那个狗东西,哭不值得,可想是一回事,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要做了,却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当眼泪要来的时候,控都控制不住。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来安慰她,没有人来帮她,她挺一挺,也挺过去了。
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安慰她,有人来帮她,不管这个人是谁,她大概都想大哭一场。
不为别的,只为在这个最无助的时刻,还有一个人,愿意给她温暖,让她可以放肆的哭一哭。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大衣上。
她陡然转身,拿手捂住鼻子,蒙住眼睛,拼命的控制自己。
陆进东叹气,前近几步将她搂进怀里。
她的身子颤了颤,有些抗拒。
陆进东低低道:“想哭就哭。”
这四个字像催泪符,又像开关水闸,一下子引出了藏在傅时锦内心深处的所有眼泪。
她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悲伤之极。
陆进东安静的听着她哭,慢慢将她转过来,把她的脸按在怀里,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隐匿在车厢黑暗处的眼睛,沉冷如渊,阴鸷腥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