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芳草感觉自己一身像散了架一样瘫软,摸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犹如摸着热热的茶杯,有过请假休息的念头,但随即就打消了。现在的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自己的位置也是别人无法代替的,即使别人想代替,芳草自己也不放心。在这样的心绪下,她还能将“请假”的想法说出口吗?于是,她就自己服了几片感冒药又硬撑着一步一步挪到了学校,坚持着上完了上午的课程。下午她没有课,她也觉得自己实在难以坚持了,就向教务主任打了招呼回家来了。一到家,她就摸着床铺沉沉地睡去。
朦胧中,家里忽然人声鼎沸,一会床铺前已站着好几个人影。她努力睁开眼晴,才看清眼前的人影是学校工会主任、专干与教务主任。于是,她挣扎着坐起来,教务主任却把她按住了,并且不忘对她的关心与责怪:“芳草,你太逞强了,病了就休息啵,没有谁会背后说你什么的,谁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呀!”
“是呀,是呀,芳草老师要注意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也就不客套了,今天我们是代表学校来慰问的,你和你家先生每人红包一个,红包一个”,工会主任的话语顿使芳草心中感到丝丝扣扣样的温暖。这是自己从教十八年来第一次享受到学校上门慰问的待遇。
“我先生也有啊?”,芳草不解自己单位慰问还捎带上家属。
“罗先生甘为人梯,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也有贡献,这是刘校长特意吩咐的”,主任解释道。
“这样不合适吧?我家有一份就够了,怎么能拿双份呢?”芳草没有接主任递过来的红包。
“哪有双份?就一份,主任开玩笑的”,教务主任从主任手中抽过红包,然后将两个红包并为一个,放在了被子上。
芳草也没有去看红包,还是挣扎着要起身来为主任一行泡茶。但教务主任再次把她按住了,然后告辞走了。
芳草又在迷迷糊糊中倒了下去,等她再次醒来,人已清醒了许多,自己摸摸额头,感觉也没有那么烫手了。
看看窗外的天色,怕是已近黄昏了吧。于是,她就起身准备为跃进做晚饭,抬眼一看,被子上的红包却没了踪影。
“这个罗跃进,真是见钱眼开,一个红包也不放过”芳草在心里这样说,也没追问跃进,自己硬挺着爬了起来。
晚饭还没好,家里又进来了一拨人。这次不是自己单位的,而是自己丈夫罗跃进的工作单位--滨湖市天心区教育局的工会刘主任一行。这是例行性的对罗跃进的慰问行为了。滨湖市天心区教育局每年工会都会派人来家里对罗跃进送上慰问金,说些安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