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章雪鸣心里乐开了花,阴暗念头一扫而空,面上却扁了扁嘴,气哼哼地别过脸去,“疏不间亲。”
宫远徵认可的宫门里的亲人只有宫尚角一个,章雪鸣这话其实跟明示差不多了。
宫远徵听在耳朵里,却觉得章雪鸣是在对他说“我跟你不亲”。
他当即像是嗅到了危险气息的小狗,警惕地瞪圆了眼睛,反驳:“胡说,我俩天下第一亲。”
“哈?”章雪鸣完全没想过他会有这种反应,有点懵,却又很快回击,打算试试小作一回:“你撒谎,在你心里,你和你哥才是天下第一亲。”
宫远徵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那不一样,我对哥哥的感情和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章雪鸣垂眸,状似失落地嘀咕:“当然不一样了。你跟他在现实里相依为命十年,遇到事情了,不管好坏,你第一个会想起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就是个退而求其次。”
不等宫远徵再说,她从宫远徵手里将手抽走,抱起了胳膊,把脸别到另一边去,颇有点刁蛮的味道:“我从来只喜欢做第一、做唯一,才不要做谁的退而求其次,跟别的什么人并列第一。”
以她在梦境中总结出的经验,章雪鸣以为宫远徵要么强烈反弹,要么左右为难。
宫远徵却摆摆手让餐桌退开些,起身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手掌轻轻按着她的膝盖,仰脸看着她,小脸发红,眼睛水汪汪的。
他不生气也不为难,那副样子反而像是找到了灵魂伴侣,像是听到了世间最美的情话,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
他表情和语气坚定得像要入党:“我也想做你心里的唯一,不做并列第一。”
章雪鸣懵了。
诶,这发展不对呀。
不该是两人观念有了冲突,然后她“大度”地退一步,得到小郎君的感激和愧疚。
她趁机提条件,把人单独拐出去,跟她把无锋窝捅了、宫门的隐患除了,剩下的事丢给宫门。
她则卷着财物,带着小郎君,一路旅行回北境成亲吗?
现在怎么感觉是在交换恋爱脑誓言,互相做对方心里的唯一,其他人统统不准上前?
章雪鸣头一回嘴巴比脑子快:“你做得到?”
宫远徵抿了抿唇:“我现在还不够强,也许努力一辈子也赶不上你一半。但是、但是……我会快点成长到可以让你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