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眉头,面色沉凝,不辨喜怒,周身气息却十分沉郁。
宫远徵尽管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让笑声脱口而出,但那不断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他不敢去看宫尚角的脸色,只是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章雪鸣嘟囔:“昭昭可真促狭。”
章雪鸣撇撇嘴:“那叫写实。他诓那个昭昭来宫门的时候,故弄玄虚,也没说宫门建在深山里,出行不便。答应给人家的赔礼,都要想方设法拿来再多赚一份弟弟的感激……你就说他心眼多不多,黑不黑吧?”
宫远徵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放轻声音缓缓说道:“话虽如此,但如果哥哥当年没有向我伸出援助之手,恐怕我即便能侥幸存活下来,也绝不可能成为如今的模样。只不过,承受那份恩情的人是我,理应回报的人也是我,不是昭昭。昭昭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去做违背本心的事......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协调好其中的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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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雪鸣沉默数秒,才道:“嗯,我懂你的意思。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又怎能简单地称斤论两、衡量计算?我很感激当年他没有无视你的求助,那一年他对你的付出我也都历历在目。我会努力对他公正些的。”
【郑昭昭心急如焚,拉住换好衣服装备出来的宫远徵,一揽他的细腰,纵身而起,风驰电掣般赶往长老院。
速度比上次去执刃殿时不知快了多少倍。
他们进入长老院时,惊动了黄玉侍。
宫远徵拉住郑昭昭,高举执刃的附属令牌,大声道:“徵宫宫远徵、郑昭昭有要事求见执刃!”
“止步。”
黄玉侍们长刀出鞘,默默将两人围住。
郑昭昭神色焦躁,突然高声喊道:“宫尚角你在哪里?!还活着就吱个声!”
蕴含强横内力的声音瞬间响彻长老院。声波像是有了实体,以宫远徵和郑昭昭为圆心,朝外荡开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将围拢来的黄玉侍们撞得朝后倒飞出去。
郑昭昭带着宫远徵朝前疾掠,暴怒的喊声不断。
宫远徵感染了章雪鸣的焦躁,也将内力混入声音,大喊起来:“哥!哥你在哪儿?我和昭昭来救你了!哥!!宫尚角!!!”
在这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中,夜色和树木藏匿着的建筑物群里终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宫远徵!郑昭昭!你们两个想翻天了?!”】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宫紫商忍不住哈哈大笑:“宫二这回才是真正在宫门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