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父大惊,连忙跑过去。
见儿子真醉得昏昏沉沉,不着痕迹往他手腕掐了一下。
可王纯甫像是死猪一般。
只嘟囔一句,“疼,别吵。”
转而,又翻了个身睡过去。
“这孩子真是!”王父讪笑一声,抻着两只手,欲捞起儿子往院里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就是家里铺子最近生意不大好么?竟学人家去喝酒,还喝得人事不省,真是让大虎笑话了!”
“店里生意不好么?”苏大虎扶着王纯甫手臂。
原先紧皱的眉头瞬时松了不少。
“可不是!”王父低叹一声,扶着王纯甫往里走,“一个麻雀小的杂货铺,每日本就赚不着几个银钱,如今生意一日比一日艰难,也难怪纯甫心中着急哪。”
苏婳背起牛车上的大背篓,跟在二人身后。
王家小院虽然不大,内里却是五脏俱全,院门正对着堂屋,堂屋两侧各有一间厢房,西厢房边上,便是一厨房、一杂房、一茅房。
前院约莫三分地大小,稀稀拉拉种着一点葱姜蒜。
比起老苏家以前的菜地,可谓是不遑多让。
待将王纯甫安顿好,苏大虎含笑将背篓里的物什拿出来,“这是家里打的野猪肉,王叔和王婶喜吃肥,穗儿和纯甫喜吃瘦,母亲便让我拿了一条有肥有瘦的来,还有这口味嗦螺,是家里小妹想出来的新吃食,另外,这蕨菜干,是家里几个小娃娃在后山采的,如今三月,正是吃蕨菜的好季节。”
王父脸上笑意更甚,“哎哟,亲家可真是客气,有什么好东西还惦记着我们两个老家伙。”
待闻着嗦螺的香味,眸中不由划过一丝疑惑。
老苏家这个小闺女向来是个痴傻儿,今日一瞧,那一双水灵灵额眸子哪里有半分傻气?
而且,这劳什子的口味嗦螺,闻着便知味道不差。
若真是个傻女,哪里能做得出这般吃食来?
苏大虎见王家屋子里皆不见苏穗身影,不由出声问道:“王叔,穗儿如今可还是在铺子里?若是抽不开身,咱们兄妹去瞧瞧她?”
“穗儿如今不在铺子。”王父摇摇头制止,“她今日早晨同老婆子去城郊寺里了,可能得下晌才能回来。”
“去寺庙?”苏大虎有些纳闷。
如今不年不节的,去的劳什子寺庙?
王父重重叹口气,脸上皱纹四起,“大虎你也知道,我们老王家到纯甫这一辈,就他一根独苗苗,可如今,穗儿嫁进来已经三年,可这肚子还是一点儿响动也没有。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两个老家伙心里急得慌呐,这不,趁着天气好,让穗儿去拜拜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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